冷玥长臂一伸,拿过了那方手帕,“不才亲自去跟太子说。连着太子妃的脉案,一并禀报殿下。”
那手帕上的殷红一闪,终是消失在了冷玥袖中。
他叹息着去了。
屋内,绿萼忍不住流出了眼泪。
花嬷强忍着心中酸涩,劝道:“太子妃,您这样……是煎熬了您自己。”
云媞依旧双目紧闭,一言不发。
眼角却渗出泪意。
花嬷叹息着:“就算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尊贵如皇后娘娘,还不是要仪仗着夫君方能活下去,活得好?太子妃,不要再和太子置气了,不然,受伤的只会是自己啊!”
开口劝和,实在也是违背了花嬷自己心里的想头。
她也不明白,太子殿下为什么要为了那牧云安,这般伤害太子妃。
太子殿下最爱的,不应该是太子妃吗?
难道还要跟那牧云安有些什么?
也难怪太子妃伤心绝望……
床榻上,云媞已无声地睁开了眼睛。
花嬷:“太子妃……”
“我……没事,”云媞稍显吃力地摇了摇头,她不再隐忍,泪水决堤而出,“花嬷,绿萼,无需劝我……无需……”
她已决定好了。
再哭一次,就再哭最后这么一次。
为了娘,为了她去了的孩儿,为了来福。
也为了……
李怀肃。
往后,她就再也不哭了。
这几日,冷玥再来的时候,云媞跟他没什么话说,却愿意配合着看诊、吃药。
冷玥赞道:“太子妃到底聪颖,自己已是想明白过来了?不才这里姑妄言一句,太子殿下是未来的皇帝,繁衍子嗣是他的职责。就算是如今,这太子府里,不也有侧妃,有太子良悌吗?往后太子身边的女人,怕只会更多,绝不会少。太子妃能早日想开,身子便能早好。皇嗣,往后还会有的。太子妃勿要忧心。”
他往日跟云媞说这些开解的话,云媞都不愿搭腔。
今日倒是声音嘶哑道:“不过是天下男子多薄幸罢了。”
冷玥一愣,随即失笑:“太子妃不怨不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