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她该是已经睡下。
再说,纵是不睡,想来云媞也未必……想要见他。
本是向着云媞院中去的脚步倏然停住,转回了自己书房。
逐浪跟在身后,小心翼翼试探:“殿下好几日不曾见过太子妃……”
“今日罢了,”李怀肃咳得声音已有些嘶哑,“去看看冷大夫,他若没睡,请他来孤书房一趟。”
云媞的身子到底调养得如何,现在也只有冷玥最为清楚。
片刻后,冷玥被唤来。
“太子妃的身子如何了?”
“女子小产,总要好生养着。太子妃与旁人也无甚不同。没什么大事,还请太子殿下勿要担忧。”
冷玥手指攥了攥,抵住要滑出的那一方手帕。
不过是女子暗病,小事而已。无谓说出来,叫太子忧心。
得知云媞身子一日好似一日,李怀肃多少舒了口气。
李怀肃:“好。明日孤便去看她。”
“这……”冷玥欲言又止。
“怎么?”
“太子妃如今身子好些,可情绪还是……”
“她还……怨恨孤?”
冷玥不语。
李怀肃却全明白了。云媞的性子,自幼就倔,这又是她第一个孩子,第一次经历这种事。
到底心中意难平。
再加上来福,牧云安的事……
李怀肃叹了口气,疲惫不堪地揉了揉眉心,“她的心意,孤知道了。孤不会去讨嫌,叫她……放心。”
“是。”冷玥躬身行礼,“太子和太子妃来日方长,不急于这一时。养好身子,才是正理。”
说着,他抬头,满脸担忧:“不才听太子咳得厉害,可要不才为殿下诊脉看看?”
李怀肃微微一顿,“不必了。孤的脉象,自有府医。”
这之后,年关将近,李怀肃一日日愈发忙着。
回府的日子愈少。
云媞已习惯了冷玥每日早晚来请平安脉,她总是屏退下人,连贴身的两个侍女,可心和顺心,也经常在屋外守着。
一日,花嬷从小厨房中为云媞端了养身的粥回来。
正撞上屋中只有云媞、冷玥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