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其乐融融,河对岸的厉大母子就不一样了。
林嫦儿说让他们负责堆肥,是真的叫让他们只负责堆肥。
光是顾家,就有他们本家,还有小学堂,还有工坊三处粪池,完了还马厩,牛圈。
昨儿还有人上顾家来说,顾家的田多,若是不够,可以上他们家挑去。
挑不完,根本挑不完!
他都不明白,林嫦儿一个女人,哪里来的那么多地。
还有他们临水村这些人家,都是疯了吗?
好好的粪肥,自家不用,还要用来做人情。
这就算了,更离谱的是,他原本想着林嫦儿那女人肯定不能每天都来盯着。
即便逃不走,脱离她的视线也能躲懒不是?
谁能想,临水村那几个老婆子,就跟个牛皮膏药似得,眼睛都快长在他们母子身上了。
就,这味儿那么大,她们居然还能坐在田埂上嗑瓜子唠嗑,但凡他们娘儿俩一有偷懒的苗头,那几个老婆子就叉腰骂人,真不知道林嫦儿是花了多少工钱雇的。
除此之外,叫厉大心里最不平衡的还是那个叫许多鱼的。
这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也说是林嫦儿雇来的长工,白天跟他们一起干活,晚上也跟他们住一个院子。
但凡他跟他娘有一星半点儿动静,这人就跟狗鼻子似得闻着味就来了。
到了白天,说是一起干活,妥妥的就是大爷,坐田埂上监工的。
这会儿,还问那几个老婆子要了一把瓜子唠上。
那几个老婆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缺心眼,尤其那个穿藏青色衫子的,已经准备要把自家孙女说给姓许的做媳妇了。
厉大心里原本就怄的慌,时时想着要撂挑子。
但一想到林嫦儿那个女人打人是真的疼,又只能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