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滔滔不绝地说着,本想将话题引到越清澜身上,却见越松云面色极为古怪地打断了她。
他夹了口菜放入口中咀嚼着,而后指了指书案上的一封信,对杨氏说道:
“说到浅儿啊,你还真得去瞧瞧那封信,看了你就明白我为何会如此焦头烂额了。”
杨氏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朝书案望去,只见上面确有一封用牛皮纸包裹着的信封。她起身走到书案前,轻轻打开那封信,展信阅览之后,吃惊得连忙捂住了嘴。
这封信来自云州永和商会的总管事庆一舟,信中详细说明了云州的状况,并将越清浅创立万客来商会以及抢走朝廷赈灾供应商席位之事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杨氏柳眉轻蹙,轻轻摇了摇头,嗔怪道:
“这浅儿也太不懂事了。将她送到云州是去养病的,她倒好,不好好调养身子,反而折腾出一个万客来商会与云州的永和商会对着干,还将赈灾供应商的位置抢走。咱们还指望着此次赈灾能够扭转口碑,如今京城里的永和商会更是举步维艰,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话虽如此,可杨氏的内心却是暗自窃喜。没想到越清浅会做出这般胳膊肘往外拐的事情,如此一来,越松云定会对越清浅心生不满。那永和商会的铺子,她便能为越清澜多谋取一些了。
谁料越松云竟哈哈一笑,那神情似乎愉悦至极,说道:
“这个丫头啊,这分明是不满我一句话将她送走,跟我叫板呐。”
杨氏满心疑惑,实在不知越松云为何还这么高兴。难道他当真不知自己女儿是怎样的性子?
自从那越清浅嫁入东宫又原路折返之后,全身上下的骨头仿佛都逆着生长,能做出这般事来,实是不足为奇。
“如今还是得赶紧把浅儿接回来,早些与五皇子殿下完婚,绝不能再任由她这般肆意妄为了。”
“说的对啊,是该早日将她接回。你今晚帮我收拾行囊,明日一早我去跟朝廷告个假,亲自前往云州。”
越松云似乎已然饱腹,他缓缓放下碗筷,拿起帕子,细致地清理着颌下胡须。
亲自去接?
杨氏一脸的难以置信。越清浅都做出这等有损家族利益之事,越松云却丝毫没有怪罪她的意思,甚至还要亲自前往云州接女儿?
她虽满心困惑,却也只能应承一声。然而,她并不甘心就此终止谈话,于是硬着头皮提起越清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