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妃暄心觉不妙，眼中露出一抹凝重之色，开口回答道。

“师师太，你放心，你们佛门是什么玩意，我比你更清楚。天下之害，第一是皇帝，第二是世家门阀，第三才是你佛门。相比之下，佛门的操守其实还算好一点的。不过自古以来，让皇帝割肉难，让世家门阀出血更难。相比之下，反倒是你们慈悲为怀的佛门，乃是唯一一个可以大开方便之门的势力。舍得，舍得，有舍方有得。妃暄，你何不听我一声劝，为这天下万民，出一份力呢？”

楚天秀以一个看似平静无波澜，但其实内里却蕴含了无数恶意的语调，继续攻心般的说道。

君子言义，小人言利。

楚天秀倒不是真的认为，师妃暄真的能够如同自己的建议一般，施行这个“灭佛暴富论”。

人间之事，素来都是屁股决定脑袋，师妃暄真正厉害的地方，其实并不在于她自个的能力，而是因为她背后佛门这一堪称庞然大物的的宗教势力的支撑。

不客气点说，如果师妃暄真的脑袋出了岔子，患了失心疯，真的赞同了楚天秀的想法，那么最终的结果，不是佛门割肉，而是会在当天晚上，师妃暄个人当既就会被门内的掌门或长老以“走火入魔”的借口给带走，再也无法出现在这江湖之中。

他这话，其实仅仅只是一种攻心之计，先用天下大义压一压她，搅乱她的心弦，免得她一会说出什么“望丞相为了天下苍生，解甲归田，将天下交给明主”之类的废话，使得一会的局面，变得更加难堪。

却不想，他这话说出来之后，师妃暄却仿若释然了几分一般，轻笑着说道：

“丞相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妃暄我并非是什么菩萨仙子，哪能凭一己之力，拯救天下苍生？我能做的，也不过是舍上一点脸面，做些力所能及之事罢了！丞相你若是让我劝各地的佛寺开方便之门，施粥救济，我还能有几分薄面，但若是让我劝得所有僧人割肉喂鹰，我又岂有那个脸面?”

师妃暄的这看似退让的真实之语，反而让楚天秀高看了她几分，而如今的江都，仅仅只走出了几条大鱼而已，真正的深海巨鳄，还在后面藏着呢，所以他也就懒得多跟师妃暄继续逞口舌之利，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既然如此，那么师妃暄你来我这江都，究竟是为何？你可不要跟我说，你是来此观看风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