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翎本就酒量一般,吕彪常年在军伍之中,酒量倒有一些。不知何时,他与吕彪二人,坐到了一起。被几位年长的兄长几轮下来,早已背靠着背,呼呼大睡。
作为贴身护卫,孙波图和蒙子凡本不应该饮酒,但白奉先亲口下的命令。这二人本就是将种子弟,可以说从记事起就泡在就泡在酒缸里。别看年岁尚小,酒量却是极高,也深知酒桌上的门道。成为了酒桌上活跃气氛的主力,当然也是灌酒的主力。不过这劝酒,本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勾当,如今这二人已经脱离了酒桌,各自抱着一坛酒,昏睡在大厅之中。
苏语与郭明阳二人,此时虽然已是满脸通红,却依旧维持着不肯倒下。不过看着摇摇晃晃的身形,一言不发的状态,显然也是硬撑着罢了。
倒是董策,虽是睡眼朦胧,却一直握着酒杯。
“将军!”矮胖子董策再次端酒起身,瓮声瓮气的对白奉先说道,“将军不光武力超群,酒量更是一等一的。”
董策身形晃动,一脸黑红,说话都有些咬字不清,但奈何嗓门奇大。一旁的苏语、郭明阳都被他弄醒了几分。看着这个矮胖子还能端起酒杯,心中倒也有几分钦佩。
白奉先看着董策,笑而不语,实在是没什么力气说话了。
“将军,董策之前多有冒犯将军之处,还望将军海涵!!”
摆了摆手,白奉先也端起了酒碗,“董策,之前不是说好了吗,只要你我都能活着回来,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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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豪气!”
“干!”
又是一碗酒水下肚。
白奉先刚把喝干净的酒碗翻给对方看,就看到董策的身体如同一滩烂泥,顺着凳子滑了下去,消失在桌子底部。
踉跄着站起身,从一片狼藉中抽出身,摇晃着走到大厅外面。此时院落中,没了嘈杂人声,清静了许多。秋夜的冷风轻吹,顿时让脑子清醒。
白奉先回首望了望厅堂中,都已醉酒沉睡的众人,轻轻一笑。随后身形向前,迈步加速,一跃而起,却是翻墙而出。
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白奉先脚步又轻又急,一路向前。直到在一路边茶肆,看到茶桌上一盏明灯,以及那个坐在茶桌旁轻摇羽扇的男子,白奉先这才停下了脚步,缓缓走了过去。
茶肆门口,一身黑衣的奴仆小厮,看到白奉先到来后,转身离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而站在门口的白奉先,并未着急走到桌旁坐下,而是躬身作揖行礼,迟迟不肯起身。
“白将军这是何故?”羽扇轻摇,笑颜盈盈。
“先生帮我!”
“白将军现在已经是‘五子太保’,长虹军主帅,在这蒙州城也算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现在对我这么一个,一介布衣再作揖行礼,似乎有些不太妥当。”
白奉先仰头却未起身,一脸诚恳,“诸葛先生,奉先虽是粗人,却也是重情重义之人,更是知道,何人才值得行礼作揖。”
一碗粗茶,一把羽扇,一身布衣。此时坐在这路边茶肆中,似饮非饮的茶者,正是南阳诸葛氏,隐士黄杨陈的三徒,诸葛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