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北辰摇头:“她近日频频外出,我未曾得见。”
李元狐闻此,心中疑云更甚。
他回想着夙鸢近日的种种举动,试图从中探寻蛛丝马迹。
“她如今哄抬物价,固然能得一时之利,却也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之上。这其中的风险,她岂能不知?她究竟在图谋些什么?”李元狐喃喃自语。
刘北辰沉吟片刻,方道:“或许,她想借此良机,令南越在此战中受挫。毕竟粮草乃两军对阵之根本,她此举或许意在破坏南越之粮草供应。”
李元狐闻言,眼中忧色更浓:“此事若真,后果不堪设想。但夙鸢经商多年,岂会不知朝廷手段?她若真欲如此行事,必将面临极大风险。这其中,必有蹊跷。”
刘北辰颔首,又道:“南越有沈翼威坐镇,此战未必会败。而夙鸢若在此事上稍有差池,必将引来杀身之祸。”
“杀身之祸?”李元狐忽然语声低沉:“……她在逼诺冉与她同死……”
他眼中闪过的光色,犹如寒星破晓,“诺冉在追查罗莱之死,她定是害怕我暴露,故而打算先下手为强,借朝廷之力与诺冉同归于尽,再连带打击太子,挡下所有的关系,进一步保全我!”
此言一出,仿佛有惊雷劈落。
李元狐浑身一颤,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扼住。
夕阳的余晖缓缓西移,将天际渲染成了如血一般的明艳色泽。
夙鸢痴痴地凝望着这久未得见的绯红晚霞,心头无端地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慨叹。不知缘何,罗莱的身影渐渐地在她的脑海之中愈发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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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鸢呐呐地苦笑自语道:“终究还是我亏欠你太多,可我着实没有什么可拿来补偿你的,我便用我这条性命来还你,可好……”
在这最后的选择里。
她回望了一眼那东粼府衙:“永别了,我的小殿下。”
那声音微微沙哑,倦意之中,竟也透出丝丝暖意。
夙鸢归夙府之际,在偏院撞见诺冉。
他似久候于此,也恰似她寻觅良久。
两人院中相对,一左一右,默然对立。
夙鸢浅笑间,那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难以言说的凄凉。
斜阳余晖洒在他们身后,为他们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辉,却使他们的面容隐于暮色之中。过了许久。
诺冉喃喃开口:“姐姐,叛国会死吗?”
“当然。”
“那你为何要拉着我一起死?”
“一起,不好吗?黄泉路上,有我陪你。”
“……你陪我?”
诺冉低垂着头,阴恻恻的笑了起来。
那笑声如同罗莱一般,总是有着无数情感在激烈地交织。
就在眨眼之间,一道寒光掠过。
诺冉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如闪电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