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狐走了进去,那人坐在紫檀客椅之上,把玩一只白玉茶盏。当门前传来轻微脚步声时,他微微侧目,那一瞥眼神深邃如潭。
李元狐微微躬身,语调沉稳而不失礼数:“怀王殿下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要事?”
“怀王?”李寒笙微微眯起双眸,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客套?”
李元狐淡道:“殿下言重了,您贵为王爷,这礼数不可废。”
李寒笙冷哼一声,将手中茶盏轻轻放下:“你倒是时刻不忘自己的身份。只是这客套之举,实在让人厌烦。”
李元狐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殿下息怒。我只是遵循礼制,不敢有丝毫僭越。”
李寒笙站起身来,踱步至李元狐身前,目光紧紧盯着他:“李元狐,你我自幼相识,一同长大。曾经的情谊,难道你都忘了吗?”
李元狐微微垂眸:“不敢。只是如今局势复杂,我不得不谨慎行事。”
李寒笙冷笑一声:“谨慎?你是在担心我会对你不利吗?”
李元狐道:“殿下误会了。我只是为了大邓的江山社稷着想。”
“是吗?”李寒笙忍俊不禁笑出声,而与此同时,他眼里起了一连番细微的变化,“你既然一心为了社稷,那我欲登上太子之位,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李元狐:“……”
他思考片刻后,缓缓开口:“殿下,此事事关重大,容我考虑几日。”
李元狐不温不火的回答终于让李寒笙再也忍耐不住了。
他眉间一皱,一拳轰出,直逼李元狐的心口。而李元狐似早有所料,闲庭信步似的,双袖仿若随风飘动,轻轻一挥,便将李寒笙的攻势化于无形。
李寒笙身形一晃,倒退半步,尚未站稳脚跟,便又再度朝着李元狐扑去。然而他却似早已将一切看穿,双掌翻飞,与李寒笙的掌力轰然相撞,他吐出一口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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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狐连忙将他扶住:“你……怎会如此?”在他的记忆之中,李寒笙的体魄与武艺皆是与他不相上下,如今这番景象,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李寒笙喘息稍定,推开李元狐的手,勉强站稳身形:“是我小看了你。”
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脸色也因此而更加苍白。
李元狐还是扶他坐下。
李寒笙掏出一玉瓶,从中倒出一粒药丸,送入口中,随即闭目凝神,让那药丸缓缓化开。而几乎是在药丸入口的瞬间,一股强大的气流自他丹田升起,迅速游走于四肢百骸。
随着药力的发挥,李寒笙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起来,原本苍白的面颊渐渐恢复了血色,连那因咳嗽而略显疲惫的眼神也变得清澈有神。
李元狐见状,眉头紧皱:“这是何药?竟有如此神效。”
李寒笙道:“你无需知道。”
李元狐沉默片刻,又道:“你应以身体为重,切不可依赖这等奇药。”
李寒笙目光深邃地瞥了他一眼:“你还在介怀璘王之死吗?觉得我没有半分作为?还是介怀我即将踏上太子之位?与你为敌?”
李元狐瞥了一眼窗外,幽幽一叹:“都不是……只是太多年未见,中间又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李寒笙:“……”
他也跟着沉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