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深吸一口气,将卷轴递给陆离,“我们走,去见父亲。”她语气坚定,眼中却难掩痛苦。高雨柔和谢婉清的背叛,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心。
陆离握住她的手,给予她无声的支持。他明白,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唯有行动才能证明一切。
两人匆匆赶往书房,赵凌霄正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见到谢婉,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被怒火取代,“逆女,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谢婉心下一沉,父亲的态度,比她想象中还要糟糕,“父亲,您听我说,这一切都是误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和……”
“住口!”赵凌霄怒喝一声,将一叠纸张扔到她面前,“你自己看看,这都是些什么!”
谢婉低头看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些纸上,赫然是她与陆离来往的书信,信中字字句句,都被刻意歪曲,编造成她与陆离早有私情,意图不轨的罪证。
“这…这不是真的!父亲,您要相信我,我和陆公子清清白白,我们……”谢婉慌乱地解释,却越说越无力。
“够了!”赵凌霄不耐烦地打断她,“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将侯府的脸面都丢尽了!”
“父亲,您不能听信谗言啊!这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阿婉!”陆离上前一步,想要解释,却被赵凌霄一把推开。
“你给我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赵凌霄怒视陆离,眼中充满了厌恶和防备,“来人,将这个试图蛊惑大小姐的登徒子给我赶出去!”
两名家仆应声而入,将陆离强行拖了出去。谢婉想要阻止,却被赵凌霄狠狠地甩了一巴掌,“你还有脸为他求情?你看看你,哪里还有半点侯府嫡女的教养和风范!”
谢婉捂着红肿的脸颊,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知道,哭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那些看笑话的人更加得意。
“父亲,您真的相信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吗?您真的要为了一个外人,而冤枉您自己的女儿吗?”谢婉直视着赵凌霄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
赵凌霄眼神闪烁,似乎有些动摇,然而,就在这时,谢婉清带着高雨柔款款走进了书房。
“姐姐,你怎么还在这里?父亲已经决定了,要将你逐出侯府,你还不快些收拾东西离开?” 谢婉清一脸得意,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幸灾乐祸。
谢婉看着眼前这出闹剧,心中一片冰凉。高雨柔款款走到赵凌霄身边,柔声细语道:“父亲息怒,姐姐只是一时糊涂,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谢婉清则添油加醋道:“是啊,父亲,姐姐平日里最是孝顺您了,这次定是受了什么人蛊惑,才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事。您就看在她往日孝顺的份上,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赵凌霄闻言,脸色稍霁,却依然冷声道:“机会?她还有何面目再要机会?将侯府的脸面置于何地?”
躲在屏风后的杜月娥再也忍不住了,她猛地冲了出来,指着谢婉清的鼻子怒骂道:“住口!你们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明明是你们陷害小姐,现在却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
谢婉清被这突如其来的怒斥吓了一跳,随即故作委屈地躲到高雨柔身后,低声啜泣起来。高雨柔则一脸惊讶地看向杜月娥,柔声道:“杜妈妈,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可有什么证据?”
“证据?我亲眼看到你们……” 杜月娥气急败坏,却在关键时刻卡了壳,她总不能说出自己偷听墙角的事吧?
赵凌霄见杜月娥语塞,更加认定是谢婉做错了事,怒火中烧道:“大胆刁奴!竟敢以下犯上,来人,给我掌嘴!”
“住手!” 谢婉猛地挡在杜月娥身前,直视着赵凌霄怒火滔天的双眼,一字一句道:“要罚就罚我,与杜妈妈无关!”
“阿婉!”杜月娥老泪纵横,她一把拉住谢婉,哽咽道:“小姐,是老奴没用,保护不了你……”
“杜妈妈,别说了。” 谢婉轻轻拍了拍杜月娥的手背,心中五味杂陈。父亲的绝情,姐妹的背叛,让她心力交瘁。
赵凌霄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也有些触动,但想到那些书信,想到那些流言蜚语,他的心又硬了起来。他挥挥手,冷声道:“来人,将大小姐送回院子,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踏出房门半步!”
两名家仆应声上前,将谢婉和杜月娥强行分开,将谢婉带离了书房。
目送着谢婉离去的身影,陆离心中充满了无力感。他好不容易查到了一些线索,却被人暗中破坏,如今谢婉孤立无援,他又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