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握着手里的吹风机,回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好好待在桌子上的手机,他指腹摸了过去,冰凉的屏幕映出他垂下的眼。
江渝辞,难不成你还真把她当阮鲤了吗?
都是假的。
“喵......”
阮鲤手里提着一袋面和一个小锅看着草丛里,黑黢黢的一团裹在一起,露出一双又大又圆猫眼,带着警惕和小心。
兼职的地方只包了一顿午餐,阮鲤晚上没吃饭实在饿得不行,出去吃一顿又好贵,阮鲤狠下心用自己一天的钱买了一袋面和一个小锅。
准备回去的时候没注意脚下不小心踩了这猫一脚,小猫应激窜去了草丛。
阮鲤把自己加餐的一根火腿肠剥开,抬手逗了逗:“补偿你的。”
“喵......”小猫小心翼翼过来,许是饿狠了,这才不计较面前的人方才踩了它一脚,又或者是能感觉到阮鲤的善意。
小猫吭哧吭哧吃完了一整根火腿肠。
阮鲤看着它身上毛都被雪淋湿,有些不忍心,但她都自身难保了,江渝辞那个洁癖怪也不会允许她把流浪猫带回去的。
想到江渝辞,阮鲤脑子里都能自动播放,他冷着脸,淡淡的嗓音说出不行两个字。
一想到那个画面,阮鲤抖着肩膀笑出了声。
小猫吓得哆嗦了一下。
阮鲤抚过它的小脑袋,“没笑你呢,我在笑一个笨蛋。”
小黑猫伸出舌头要舔阮鲤手心攥着的一个挂扣,圆环荡着两颗开心果,白皮包裹着绿油油的果实。
阮鲤迅速收回,“诶,这可不能舔,那个笨蛋有洁癖。”
阮鲤又买了一根火腿肠,放在小猫嘴边就走了。
她上楼,输入密码,显示密码错误。
阮鲤愣了一下,似乎是预想到了什么,心里渐渐发慌,又认真输了一遍密码。
还是错误。
“江渝辞!”阮鲤连着按了好几下门铃。
直到几声门铃响完,门依旧紧闭。
阮鲤打了个喷嚏,冷意上身,她蹲在门边缩成一团。
盯着被塑料袋勒得变形涨红泛白的手指,阮鲤突然很想哭。
泪水已经糊了眼,阮鲤掖着袖子擦了擦,她站起来看着紧闭的门。
谁稀罕啊,一个暗恋人家十年不敢表白的笨蛋而已。
阮鲤提着袋子往前走了两步。
耳后咔嗒一声,门开了。
阮鲤转头看到江渝辞藏在门后的半张脸,他没有戴眼镜,眸子又黑又沉正盯着阮鲤。
“......你干嘛又不要我了。”
小姑娘声音发哑委屈又茫然,仰着头看他的脸颊哭得通红,干涸的泪痕混着莹莹的泪水沾湿了睫毛。
江渝辞扫过她湿漉的发丝,垂眼看到阮鲤手上的提着的东西。
握在门把手上的手紧了紧,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