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尘淡淡一笑,道:“兰翁是本城画皮行会的话事人,也是东胜洲画皮行会的理事长老,常驻此城的分会会长。”
“年过百余,寿高势隆,正是所谓德高望重的老前辈,虽然早已不在一线制作画皮,但却仍然广受同业匠人拥戴,拥有着一言九鼎的权力啊。”
“据说你还是与我一般的摄形画皮传承者?”
兰博远唏嘘道:“数十年前,老夫也是如同李师匠这般,得了造化宗真传,允为工匠,从此立足宿阳,制皮为生,虽然小有成绩,但却远远不如李师匠你晋升筑基来得周正,你这才是康庄大道,前程无量啊。”
李尘道:“让兰道友见笑了,李某这次也是穷疯了,竟然招惹到你掌管之下的行会来,我与道友一见如故,不忍烦扰,愿主动退出,不取此城市场分毫。”
兰博远才不会当真,忙道:“师匠言重了,画皮市场乃是天下画皮师谋生立业之根本,非我一家一派所独有,兰某老朽之辈,若是挡了师匠发财致富之路,岂不贻笑大方?唯有一愿,我观师匠似乎并未加入过组织,请由兰某推介师匠加入本城行会,并荐为总会理事,他日若有后续,还请顾念前尘,照拂一二。”
“固所愿也。”
一番交谈下来,宾主尽欢,兰翁巍巍而出,李尘亲自把他送到了门口。
“不必远送,告辞。”兰博远回过头,向李尘笑了笑,然后钻入驰车。
李尘便站在原地,看着驰车悠悠远去。
乌丁笑了笑,压低声音道:“这老家伙还挺识相。”
旋即又道:“不过再不识相又能如何,胳膊拧不过大腿,还不是得乖乖让步?”
李尘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认不清形势的糊涂蛋多了去了,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像他这样明智的。”
“而且他能以退为进,尝试拉拢我入会,这就说明,此人当真是不简单啊。”
乌丁问道:“你真要加入那劳什子画皮行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