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芷恬悠悠转醒,缓缓睁开双眸,发现自己已置身于熟悉而温馨的寝殿之中。阳光透过窗棂洒下斑驳光影,映照在精致华美的床榻之上。
此时,一名婢女已经准备好水要为她梳妆洗漱,只见那婢女眉眼之间尽是难以掩饰的喜悦之色。
这名婢女名叫喜鹊,年龄尚小,生性活泼开朗,脸上总是洋溢着灿烂的笑,是被派来专职伺候她的,心中所想更是难以藏匿。
凤芷恬注意到了喜鹊的异样,不禁心生好奇,开口问道:“喜鹊,瞧你笑得这般开心,究竟所为何事啊?”
喜鹊闻言,脸颊微微一红,轻声答道:“回公主,奴婢只是心里高兴罢了。”
凤芷恬越发觉得奇怪,追问道:“哦?这其中莫非还有什么缘由不成?快与本宫说说看,也叫本宫与你一起高兴高兴。”
喜鹊抿嘴一笑,说道:“公主有所不知,奴婢自打来到丞相府以来,还是头一回见到丞相大人对一个人如此呵护备至呢,可见丞相看中公主!昨儿个公主您喝醉了酒,便是丞相他亲自抱着您回宫来的。昨日晚上天正下着雨,丞相生怕您被雨水淋湿受寒,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的外披,将公主您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回到宫中后,他立刻吩咐奴婢们赶紧熬制姜汤,而后又亲自一勺一勺地喂给公主您喝。丞相担心公主您宿醉之后身体会不舒服,竟一直守候在床边,直到夜半时分看公主睡沉了才肯去歇息。”
“原来是这事,这有什么好开心的,你不知道,本宫这醉酒也是因为替你家丞相挡酒才醉的,他照顾本宫也是应该的。”凤芷恬不以为然。
“公主有所不知,就在昨日,咱们丞相大人头疼的老毛病又发作了!昨日一下了朝之后便赶忙吩咐底下众人千万不可前去打扰。当公主您亲自前往找寻之时,我们都别捏了把汗,那时候恰巧赶上丞相刚刚服完药。平日里这个时候可没人胆敢在此刻去叨扰丞相大人,毕竟吃过这药后,他通常都得昏睡上好长一段时间呢。可谁能料到,不但没生公主的气,这回他居然会应着公主之邀一同去赴宴了。也不怪丞相要您替酒。要知道吃了那种药可是万万沾不得酒的!还有哇,昨儿个夜里,丞相看向公主您的那个眼神……哎呀,其他人或许不敢多嘴,但奴婢可是个直肠子,有啥就敢说啥的。”
“你这小丫头,休要胡言乱语,这般信口开河,小心被你们丞相责罚。”凤芷恬闻听此言,着实未曾想到他竟是当真病倒了,且确确实实喝不得酒,心中不禁涌起些许愧疚之意,忙追问道:“那他人现在何处?”
“回公主,丞相一大清早就赶去上朝了。公主您要不要再多歇息片刻?”
“你这丫头,都这个时候了还歇什么歇呀!瞧瞧这太阳,都已然高高升起,快要照到屋顶了!快快快,这都几时了,快替本宫梳妆才是要紧事。本宫可是与六殿下正妃娘娘约好了今日下午要一同探讨书籍之事呢。”说罢,凤芷恬便急匆匆地走进屋子,身后跟着一群手忙脚乱的婢女们。
待到凤芷恬赶到时,却见那悦儿早已端坐在桌前看似认真地抄写着书卷。凤芷恬连瞧都没瞧她一眼,径直走到宁馨儿身旁坐下,从一旁的婢女手中轻轻接过一碗乌黑的安胎汤药,然后小心翼翼地用勺子舀起一小勺,缓缓送到宁馨儿的唇边,轻声问道:“姐姐昨日睡得可还好?”
宁馨儿微微抿唇一笑,回答道:“自从有孕之后,行动便被束缚了起来,平日里也就少些走动。这一日之中啊,多数时间都是躺在床上休养身子。好在太医叮嘱需得精心调养,如今精神倒是比以往好了许多,只是整日这般躺着,着实有些烦闷无趣。”
凤芷恬连忙安慰道:“这又有何难处?不是还有悦儿姑娘和妹妹我陪在姐姐身边嘛,我们可以给姐姐讲讲趣事,也好帮姐姐解解这苦闷之情。”
宁馨儿听了这话,不禁轻笑出声,斜睨了凤芷恬一眼,打趣道:“悦儿可是殿下的心头肉,哪能我一声召唤就立刻前来相陪呢?再者说了,就算她真的愿意,恐怕殿下也未必会日日应允此事。不过借着抄书的机会多亲近亲近罢了。”
“只要正妃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