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是左都御史，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理应弹劾，至于弹劾之后，又会有怎样的反应和变化，便就不是您能够想到的，好与坏，也都不是您的责任。”

“至于太后年娘娘，父亲也不必担心，从后宫走出来的人，无论是心态，还是智慧，早就练就了识别是非、洞若观火的能力，父亲的弹劾，太后娘娘会明白真相的。”

就是不明白，元佑帝也会让她明白的。

顾衡：“……”

女儿这样宽慰他，顾衡心里更是难过，想到舅母和他说地那些话，便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那茜儿你早些休息吧。”顾衡起身说道。

顾瑾茜便也就站起来，“父亲每日里起早，一定要吃早饭，父亲的身体不是父亲一个人的，是祖母的，娘亲的，还有我和弟弟的，所以父亲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只有父亲健康长寿了，我们所有人才会一直有仰仗。”

顾衡的眼眸不受控制地湿润起来，他不敢抬眸去看，低着头，微弓着腰，双手一揖，哽咽道，“为父，知晓了。”话落下，便转身，大步流星地跨出小书房的门，脚步声有些慌乱地渐渐远去。

顾瑾茜的眸子里也有着星光点点。

素心把帕子递给顾瑾茜，顾瑾茜接过来，压在眼眸上按了按，然后沉声道，“去把林妈妈，还有紫苏她们，都叫进来。”

素心应答一声出了小书房。

蓉芷苑小书房里，顾瑾蓉握着狼毫笔在练字，丫鬟采薇低眉敛目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