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茜紧紧抱住老夫人也陪着哭起来。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是无法言说的。

因为不信贺芮芸是落水淹死的，顾瑾茜让素心安排人去打探，一个时辰后，素心接了消息回来禀告。

“落水不假，但不是表姑娘不小心，而是表姑娘和那位柳姨娘打架时，被柳姨娘的大丫鬟推进水塘里的，表姑娘身边就一个丫鬟，那个柳姨娘却带了四个大丫鬟，还有一个粗使婆子。等表姑娘的头沉下水后，柳姨娘才派人把人捞上来，那会子，人已经没有气了。”

“大姑母呢？她就这样让了？”

“说是自上回从国公府回去没几日，大姑太太身边的人都被贺家姑爷想法子打发了，如今，贺家人说什么，大姑太太就只能听什么，她就是怀疑，也无人替她做主。”

顾瑾茜思酌了下，又道，“若是这样，那今日来报丧的人就是贺家的一种试探，看国公府会不会替大姑母撑腰，或者还会不会和贺家延续这门姻亲。”

素心道，“那国公府真的不去吊唁吗？”

“不去，我已经给过大姑母机会了，是她不要的。”

“就怕老夫人心里不痛快，毕竟表姑娘是老夫人唯一的外孙女，老夫人那么疼大姑太太，现在也许是一时之气，等到气过去了，再想起来，那该怎么办？”

素心的言外之意是说，时过境迁后，老夫人会不会对她有怨言。

“不会的，老夫人虽疼爱大姑母，也难过心痛贺芮芸的死，可她更明白大是大非，事关整个国公府，顾家嫡五房的血脉传承，所以祖母她知道怎么做。”

没有人敢去赌帝王的心思永远不变。

万一在贺家出事时，元佑帝对她不再宠爱，那些曾经对她羡慕嫉妒恨的人，就会对她踩上一脚。

虽说大燕朝没有过株连三族的重刑，可谁又敢保证呢？

果然，作为贺家姻亲国公府在贺芮芸丧礼期间并未上门吊唁在京城传遍，人们说什么地都有。

不过，最后汇成一句话，那就是：国公府和贺家彻底分崩离析，不再是姻亲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