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既是为妹妹打算，何不直接去找母亲？莫非姨娘忘记这后院，是母亲做主了？”

赵姨娘面上一惊，忙摆手道：

“大小姐，我这不是觉得夫人掌管相府，贵人事忙，这才找您商量一二。”

顾卿言说道：“哦？那姨娘想为三妹妹张罗什么样的婚事呢？”

顾卿言心想，赵姨娘既然越过母亲来找她，自是看准了原主没脑子的性子，肯定留着后招呢。

赵姨娘这才吞吞吐吐道：“阿容毕竟是庶出，这高门大户的主母，定是攀不上，若能做个妾室，也可以的。”

正经人家，便是布衣百姓，谁肯轻易让女儿做妾室。

一辈子困在后院，上不了台面。

赵姨娘这是为了攀高枝，急不可耐的卖女儿呢。

顾卿言看着赵姨娘，虽然她举手投足间，尽是唯唯诺诺，一双三角眼却咕噜噜乱转，露着不讨喜的精光。

她如此着急，八成是想给儿子顾卿竹铺路呢。

顾卿竹比顾卿瑾大三岁，人却呆头呆脑的，文不成武不就。

顾相本来对庶子们也不寄厚望，只要他们不做出有辱家风之事，平日里并不大关注。

顾卿言温和地笑笑：“姨娘为了儿子，倒是费了一番苦心。”

赵姨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接话：“是啊，做娘的，有哪个不为儿子考虑呢。”

话一出口，才明白过来，忙又找补：

“大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看她这副样子，顾卿言想到她前世的母亲，维护儿子时，和她一个德性，当下更加厌恶了。

“姨娘，我竟不知，你何时成了弟弟们的娘了，要这么说，我也要叫你一声娘了？”

府中的公子小姐们，即便是妾室所生，也只有主母一个母亲，叫妾室“姨娘”或“小娘”。

赵姨娘这话，明显是僭越了。

她这下慌了，也顾不得坐了，直接跪在地下：

“大小姐，我只是一时口误……”

顾卿言冷笑：“一时口误？心里若是没有，如何能说得出？”

“纵使阿容是庶出，她也是相府之女，让她做妾？姨娘不怕此事传出去，丢了相府的脸面！弟弟们又能讨得什么好处！”

赵姨娘结结巴巴道：“大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不等赵姨娘说完，顾卿言不耐烦地说道：“锦书，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