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心软应下的柳疏晚张了张嘴,有些后悔,欲言又止,但到底没再说什么,只是拢了拢披风:“所以,那些事情都是真的吗?”
“姐姐问的是落水、罚跪、被欺负吗?”厉商洵语气平淡。
这些曾经遭受过的苦难对现在的他而言,都不算什么,再次提起心里也不会有太多的涟漪,毕竟他都一一还回去了。
厉商洵看向她,她的目光里隐隐带着心疼与希冀,是心疼于他的遭遇,希冀于这些都是梦里臆想的吗?
可惜了,这些都是真的。
若是其他人这么问他,可能他都懒得回答,甚至直接否认。
谁愿意将自己不堪的一面摆给世人看?
当然,他们也不敢问他。
不过,既然是她问的,他当然要承认,还要说得更具体些。
梦里发生的只是太仓一粟,当年他遭遇的可不止这些,他可以一点一点地说给她听。
但他从不做无本的买卖,知道了他的过往,可是要收报酬的。
金银珠宝他不缺,但身边就缺个顺眼的人,比如她就不错,他有些恶劣地想。
“这些都是真的。”
果然,柳疏晚看向他,眼底就带上了怜惜。
她大概是还有些不死心,轻声追问:“那时候,有人帮你吗?”
“没有。”自小饱受苦难的厉商洵即使长大后拥有了一切仍是消瘦,苍白的脸颊配上刻意低压的声音,看起来脆弱极了。
听到回答,她眼中的心疼竟灼得他也有些狼狈,心底有什么密密麻麻地涌上来。
他不欲细究,只想抓住眼前的这个人,心里越是想要得到,面上就越是可怜:“我只有姐姐了,姐姐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吗?”
“对,我会一直陪着阿洵的。”
柳疏晚应下来了,她本就是因他才费尽心思入梦的。
“姐姐既已答应,就不能反悔。”
反悔也迟了,厉商洵带着凉意的手轻轻地把她的头发别到后面,见她被寒意碰到有丝颤抖,就直接抱了起来。
“我们现在就走吧,这里太冷了,太医说了,要好好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