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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大人上前一步:“圣上,臣觉得众位大人所言有理。”
“宋大人也认为于理不合?”
厉商洵将话锋转向了宋典仪,“毕竟朕昨日从冷宫里接出来的是宋典仪家的嫡女,宋大人觉得呢?”
宋大人站得有些靠后,乍一听还没将自己对号入座,等听到后面才惊觉。
当初代替自己女儿入宫的那姑娘竟有这造化,当下有些慌张。
但一细想,此等欺君之罪,一旦说出来,柳疏晚自己也没好果子吃,且她的父母还在自己手里,日后还不是任凭宋家差遣。
一想到宋家可凭此女获得好处,宋大人心头火热,匆忙从后面走出来,大义凛然道:“此乃圣上的家务事,臣不敢妄自断言。”
“好!好一个家务事。”
厉商洵冰冷的目光重新扫向顾刘几位大人,“爱卿既如此关心朕的后宫,那朕也当同众位爱卿好好说道说道你们的家务事。刘全,将这几个折子读给众位爱卿听听吧。”
“奴才遵旨——”
刘公公双手小心地捧过折子,从最上面的那一本打开:
“户部尚书嫡长子顾某,五年前,强抢民女徐氏,致使其家破人亡……三年前,……前日当街纵马,致一死二伤。次子……”
“礼部侍郎刘某宠妾灭妻,嫡子嫡女皆死于小妾之手……”
“户部侍郎……”
折子再长、再多,也有读完的时候。
等刘公公一字一句念完后,几位大人都佝偻着背,头埋在地上,冷汗连连。
未被说到的大人们也心下忐忑,其中尤以宋大人为甚。
没想到锦衣卫侦查手段如此之了得,他犯的可是欺君之罪,万一查出来……
不,不会的,宋大人默默安慰自己。正值寒冬,宋大人的冷汗却一串串地往下冒,里衣都湿透了。
厉商洵语气柔和,脸上甚至还带着笑,话家常般微微叹气:“爱卿啊,看来你们的内院也不太安宁啊。”
“是臣等僭越,圣上恕罪。”
“圣上恕罪。”
“圣上恕罪。”
几位大人磕得一位比一位起劲,咚咚咚,一声接着一声,像是在奏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