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项悍捆的,车也是他驾的。颠颠地绕军营转了几个圈圈之后,出了南门朝南去了。
韩翊记忆中的戚里是在城内北边,项悍的方向明显不对,他这才松了口气。虽然他恨极了苟敬,但是对方现在还是范增的座上客,就算是要杀也不能明火持杖地去。只要不是去犯没脑的浑的,那就由着项悍去发这个疯,大不了当是配他耍了一圈,虽然自己被捆得实在不好看。
彭城往西南三十里有一片很大的桦树林,牛车不紧不慢地到达那里时,天早就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
到了一处溪水孱孱处时,项悍停了车,学着喜鹊的声音不规则地叫了几声,就看见树林处起了火把,十几二十个身材精壮的年青男子牵着马走了出来。
“换上行头,我们有件很有趣的事要做。”项悍的声音清亮,一点儿也没有喝醉了的样子。
韩翊马上把他一路上在刀刃上割断的绳子扔在一边,挑了把趁手的长剑,就近挑了匹马跳上去,骑行到项悍的身旁,看得项悍直皱眉头,
“好小子,毕竟不是沙场中人,连武器都不会挑。那么长的剑,遇到强敌突然来犯,剑都来不及拔就被对手制服了。一寸长一寸强,可是武器长到一定程度,杀伤力也会减半的。”
韩翊很少在人前展示武器的使用,因此很少有人知道他擅长剑。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拂了项悍的面子,只得又挑了一把短刀,以备不时之需。毕竟,苟敬可是暗夜之王,要对付他可不容易。
舍了牛车,一行人就以极轻快的速度向西北折行。走走停停的,路过彭城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韩翊便知道项悍些行的目的不在苟敬,心里松快之余也有遗憾。小柒告诉他,他最近的一个任务就是促使刘泽之女和范增的联姻。可是事情还没着手呢,就被项悍拉到了遥遥不知归期的跋涉之旅,到了新的驿站之后,就要策马回彭城。
“诶,兄弟我们都是被你的馊主意给调出来的。我们都还没溜呢,你可不许溜。”项悍一把夺过韩翊的缰绳,牵着就往西北方向走。
今天的事处处透着诡异,韩翊知道得多加留心了。不用项悍牵引,他自己就骑马跟上那几人。一路上跑了半宿,快到丰县地界的时候,项悍勒了马缰,“说好的人咋还没来?”
韩翊不作声色,陪着他们等了半宿,遥远的天边都见着一丝光亮的时候,才见着一遮得严严实实的人赶着马车到了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