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新单于,即位不久,内忧外患的,他能走到哪一步还是个未知数。要得多了,他给不了;要得少了,辱没大王你诸侯王的身份不说,万一哪天他把另外两个大族都吞并了,大王你就亏了。
所以呢——”
刘邦恍然大悟,他听懂了,张良要的是让他向赵托讨一张空白的好处,至于说上边要什么,要多少,将来由刘邦来填。
张子房果然妙人一枚也!
刘邦整了整衣冠,再站起来原地转了一圈,自言自语道,
“听说塞北的夷狄都长得像蜀中的黑熊一样高高大大的,那个人要是与孤同处一室,谁的气势更胜一筹?”
张良和陈平对看了一眼,没有吭声。
夏侯婴却说了句,“臣好像听韩翊说过,匈奴的新单于说他的祖宗是我华夏当年大夏国的国君,一个失了国的丧家之犬,哪能跟你这个华夏国的新主相提并论呢?”
这话说得相当地漂亮,陈平从来不知道一向寡言少语的夏侯婴这么能说,在心里高看了他不只一眼。
不过一向厌恶虚头巴脑的刘邦却很受用,他扬起下巴,对在场的人说道,
“听到没有,孤将来是要做这华夏国之主的,你们和你们的亲朋好友只有一心一意地跟着孤才有将来。”
刘邦已经不是第一次当着他们这些近臣说这种孩子气的话,陈平早就见怪不怪了,他心里再一次发牢骚,“废话,如果不是没有更好的出路,你以为我想时不时地眼睁睁地看着你侮辱儒生和孔丘吗?”
不过刘邦见赵托却是一本正经,把气度什么的都拿捏得极好。
为了显示他的大度与重视,甚至让夏侯婴特意安排赵托与自己同席而坐,座位甚至比张良的还要尊贵一些。
赵托在修武一带待过一段时日,再加上本就是极聪明之人,当然一眼就看出了刘邦的安排,却没有像一般人那样把话说到明处,甚至在刘邦亲自把盏斟酒时,还不把自己当个外人,一口一个叔的叫得老亲热了,不明底细的人听了准会起一身鸡皮疙瘩,只有那天秘议的几人心里暗自着着急。
站在赵托最下方的韩翊看情形不对,只得硬着头皮挑破了泡泡,
“王上,匈奴单于说他是冲着彭城那个训鹰少年襄助来的……”
张良用赞赏的目光看了韩翊一眼,紧接着就听到刘邦的声音像是泄了洪的堤坝一样地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