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这头的粮食生意现在操控在梁家人的手中,一般人从他们手上分不到一滴汤喝;关中以西荒凉偏僻,也养不活关东这头的军队;听你这么说,关中和蜀中或许还有希望,也许你可能一试。”
项声说这话时,和项悍一样不大绕圈子,韩翊看着他一时间竟有些痴了。
项声见韩翊再走神,心里就有点不高兴了,他闭上了嘴。赵甲一看情形不对,马上顾不得旧怨,扯了扯韩翊的袍子。
韩翊神色有些戚然,顾不得旁人还在跟前,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生在战乱年代,也许我和项悍就能是终生的挚友。战争收割的不仅仅有人命呢。”
项声的脸黑了下来,赵甲马上很识趣地低眉垂眼。
“现在的粮价比起前朝时翻了二十倍不止,可是粮食还是那样地珍贵,好多百姓甚至说比起半斤黄金来,他们宁要一斤粟。
我也是听的小道消息,关中那头,刘邦下令严禁粮食出关,否则又叛国罪论处。我也专门看了下,官方在禁,但重利之下,私底下百姓间的粮食往来还是不少,但那些三瓜俩枣的,能解一般百姓的燃眉之急都不错了,哪来那么多的余粮流通?
现在我唯一能想得到的,就是暗中打通西边的官吏,好处给得多,只要他们睁只眼闭只眼一次,就够我吃大半年的了。”
项声的脸虽然不黑,但是他听出来了,韩翊这是要彭城这头替他疏通关节。如此一来,己方这头埋在汉国的眼线什么的就暴露了。
况且这个韩翊,项伯和项羽他们说了,他是刘邦那头的人,他的意图本身就不可靠,他说了句,
“那头的官方怎么疏通,人家刘邦现在连王上都敢兵戈相向,我们又能怎么办?粮食这头,你走得通就走,走不通再走其他的道也不是不行。”
这会在场的三个人,韩翊、项声还有赵甲,心里都清楚,只要韩翊说半个办不到的话,等待他的都将是身首异处。
韩翊的脸色灰白,好半天,他才回了句,
“西边那头,对于往返于函谷关东西两侧的商贾,都有特别关照。像我这种蹦跶得欢实本身家庭成员来路复杂的,更是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莫说是办成,就是要办这事,都得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