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才半个月,我从一个胖子瘦得脱了形,三十斤,瘦了整整三十斤!头发一把一把地掉,家里的人都以为我得了啥了不得的大病,请了多少郎中都不见好。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那哪是什么病?如果一定要说有,那就只能说是心病……”
一直都知道大掌柜在汉国的间者里属于位高权重那一类的,他的地位比起陈平和夏侯婴他们也低不了多少。
只是没想到他也有这样的辛路历程,比起他来,自己可好得太多了。
大掌柜的话成功地把韩翊的注意力转移到他的身上。韩翊这时只想知道他是怎么走出那段至暗时刻的。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啊。
“我开始做间者,是在巨鹿之战前还是之后,连我都不记得了。只记得那时候,我只是一青衣商贾。
当然了,不是你这样的大商人,只是背着扛着小物件走街串巷的那种。而且走的串的还不是你这种明着来的。
前朝时,商贾的地位太低,朝廷对商人课的税极重,那时候我甚至都怀疑如果我做一个老实人,挣的那些个银钱都不够本钱的,只得偷偷摸摸地做。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学会了与各色人等虚与委蛇,渐渐地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当然,那种风生水起,也只是流动的商贩租得起铺面的那种。
在那时,我却不敢那样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每一种做法的理由都有可能有千万种,韩翊不是大掌柜,不敢确定。
“告诉你吧,在前朝,商人和他们的子孙三代,得先服兵役,赋税还是普通农人的好几倍。最要命的是,商人和商人的后代,不得参与官吏的选拔。
不做生意吧,普通农家朝食夕食不济;做生意吧,等于把子孙永远地置于最末之处。所以,我就选择了继续走街串巷,只不过物品更加地丰富,部分东西也更好了些而已。”
大掌柜说的情况韩翊也清楚,要不然,他家也不会做洛阳城羊记背后真正的东家,让羊老六当明面上的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