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的头埋了下去,他在沉思,该如何在刘邦的眼皮子底下把韩翊做掉。
就在他沉思时,韩翊对着虚空说了句,
“可得想好了。就好比说我,梁掌柜当初再三地借他人之手想置我于死地,结果呢,虽然我一次又一次地化解了危机,不敢动他。
可是等到他亲自现身动手的时候,我把梁家的根基给灭了……”
县令抬头瞪了韩翊一眼,不过韩翊不怕,他现在是阶下囚,等到他投奔刘邦后,按着刘邦定的规矩,他不能在内部挑起争端,有些话此时不讲更待何时?
“投奔了汉国,就得服从汉国的法度律令,听汉王的,不然同样是死路一条,懂不?”
县令涨红了脸,来来回回地扫视了韩翊和小柒好多遍,才迸出了句,
“我呸!想我梁氏一门,黄帝后裔,和周天子一家同样尊贵的存在。
那自称是贵族的项羽小儿尚且不在我梁氏眼中,什么时候轮到刘邦这等猪狗不如贱得像泥巴一样的玩意对我等指手画脚的?”
话说到后半段时,韩翊马上反应过来宛城县令已存死志。到这种你死我活的地步,他死不要紧,关键是他的死是激起在场的梁家人的慷慨赴死的气节,还是打击他们的信心,进而得到汉国这头想要的结果?
韩翊马上脱了脚上的鹿皮舃,一把塞到县令的嘴巴里,断他想要咬舌的念头。
等到看着光了一只脚的韩翊时,小柒才反应过来,笑着说,
“幸好不是被审,不然你这双舃把你出卖个十次八次的都不成问题。”
韩翊没理他,看了一圈,从那美妇人的脚上连舃带袜地拽了下来,塞进梁县令的口中,换了自己的鹿皮的下来,心疼地抚了抚上头的牙印,再穿上。
“鹿皮可不好找,这还是去年汉王赏我了两张才做了这么一双舃,我还没穿够呢,可不能给梁家人毁了。”
梁县令的眼睛瞪得溜圆,那美妇人却从方才被韩翊夺了舃的惊恐中回过神来,笑着说道,
“对,就让这杀千刀的吃我的脚臭味儿,他一家人都得吃脚臭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