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玥就不行了,天气一冷,每天都要赖床,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起床,明明家里到处都暖和,但就是觉得赖一下床更冬天。
因为总是家里最晚起床的那个,老太太每天都笑话云玥说:“哟,我们家的懒虫起来啦?”
云玥也就当时不太好意思,但隔天还赖。
两人抽空去唐夫子家搬了不少各自感兴趣的书,驾着牛车晃晃悠悠的出城去。
“难得今天有太阳,出来走走真是不错,一会儿我们拐去二哥面摊上瞧瞧,接了他一道回去。”云玥说。
突然陆晏停下了牛车,跳下车去,整理了一下衣衫,对着一个身形佝偻的老者作揖行礼,“学生见过丁夫子!”
云玥视线在丁夫子和他身后同样满头花白的老妇人身上扫视一眼,只见老妇人恨恨的瞪着云玥。
“老朽已经不是学院夫子了,当不得你一声夫子。”丁夫子苍老的声音响起。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陆晏依然恭敬的说。
“哼,说得好听,倘若这么真心,我家秋意怎么会落得这么个下场,都是为了你,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丁夫人冷哼一声。
“丁夫人,请您慎言!”陆晏说。
“行了,说了多少次了,秋意是自作孽,与人无尤……”丁夫子见陆晏态度坚定,无奈,只能开口阻止丁夫人。
“什么叫自作孽,与人无尤?这是与人无尤吗?要不是因为陆晏袒护这个女人,我们好好的姑娘何至于,何至于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丁夫人一边指着云玥恨恨的说,一边抹眼泪。
云玥跳下车来,“丁夫子,丁夫人,我是陆晏的娘子,他护着我自是理所应当的,只是,我自认为自己与相公都从未做过对不起令媛的事,令媛如何,你们不是应该去找李家或者她自己吗?”
“要不是你嫁给陆晏,她怎么会行差踏错!就是你害了我的秋意!”
“丁夫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今日如若你非要掰扯,那我们就掰扯掰扯,丁秋意前是受李家所累,和离归家,后又买凶杀人,欲谋财害命,这桩桩件件,县衙都查的清清楚楚,你要是觉得冤屈,那就往上告,实在是说不到我面前来。”云玥冷淡的说。
周围渐渐有人围上来,有人认出了丁夫子一家,开始指指点点,丁秋意的事才审完没多久,闲话都还是新鲜热辣的。
丁夫子老脸上挂不住,用袖子遮着脸,也不管一旁的丁夫人,就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