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大声谴责道:“狂徒休得无礼,王某虽为汉人,亦一心为国操劳,问心无愧,日月可鉴!贼既然出于私心,为蝇头小利,受人蛊惑?以致大胆妄为,行刺本相。今若供出幕后主子,或许可以免于一死。”
刺客圆睁怒目道:“汉奴老贼,汝休想威逼利诱,若忻某贪生怕死也不会千方百计欲取老贼性命的了,忻某今日自知行动失败性命不保,岂会让老贼知道忻某的行刺是受人指使否?”狂笑着横剑只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抹,鲜血喷出来,早倒地身亡了。
王猛一边令人收拾尸体,一边派人向朝廷汇报此事。苻坚闻信,立即亲自来王府探望慰问,一边着刑部追查刺客来源。
王猛对苻坚说:“陛下有所不知,此次行刺,不管受没受人指使,所物色的人物亦算是个死士,忠人之事,面对行刺失败,以死明志,也算是个硬汉,陛下即使着刑部追查,恐也是徒劳的。”
苻坚还在愤怒之中:“如此行为,令朕愤慨,爱卿堂堂大国只首脯,岂容恶棍妄为?朕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给爱卿一个交待。”
王猛只好说:“陛下为微臣,如此厚爱,实令微臣诚惶诚恐!”
满朝大臣惊闻丞相遇刺,都纷纷前往王府慰问。王猛有些招架不住了,只好在王府大门外张贴告示,告知各位同仁官员,王某遇刺,虽属事实,然王某亦毫无损伤,精神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从今日起,王府一概闭门谢客,拒绝任何相关官员前来王府慰问等云云。
刺客此次行刺失败,虽然自尽死节,亦不由得令可足浑氏牙关恨得痒痒的。在自己的寝房里,当着丫鬟的面大发雷霆,她无故突然将茶杯狠狠往地上摔去:“废物,都是废物,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死了也是活该!”
如此举动,早吓坏了一群丫鬟,都不明白可足浑氏突然之间发怒的原因是什么?都以为是刚才的茶水没有控制好温度,烫到了自己的主子。一个个都吓得花容失色,却又不敢吱声,只站立在远处动弹不得。
慕容暐回到慕容府,亦吓得脸色苍白,他先喝退母亲身边的丫鬟,这才嚅嚅地责怪母亲说:“母后,此事恐没有那么简单,都怪母后办事草率,将此事办成这样,现在如何是好?”
可足浑氏正在气头上,又见儿子一见面就什么礼节也不行,劈头盖脸就一顿奚落,于是大声说:“哀家即使做了错事,亦不过只是自己所选之人没甚本事,行刺失败,哀家也很无奈,皇儿又何必抱怨于哀家呢?”
正在此时,管家来报,皇叔门外求见‘皇太后’。可足浑氏对管家说,你去请他进来,正好哀家有事找他商量。
慕容暐说:“母后,别与皇叔谈论此事,此事只在你我母子两人之间知道就是了,万不可外泄给外人知道。”
可足浑氏发了一阵呆,立即明白过来,笑着说:“哀家知道了,哀家自会晓得该怎么去做了。”
慕容评这时走了进来,与他们母子相见见礼,礼毕,慕容评就说:“今日朝会后,丞相在东十字街口遇刺,此事惊扰到了整个朝野,连皇上闻知此事,都准备赶赴王府去慰问了,不知皇太后你们作何打算?”
可足浑氏笑着说:“哀家也是刚刚得到此消息,刚才皇儿告诉哀家,哀家正欲令人传话给皇叔,欲请皇叔过来商议此事,当朝丞相,威震朝野,不可不去慰问一下的。”
慕容评说:“如此,微臣亦正有此意,此事宜早不宜迟,还是早点过去慰问一下的为好。”
慕容暐说:“皇叔,是现在就去王府,还是等明天再去,今晚上好好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