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文沉吟片刻，这才接着继续道：“我受伤了。”

罗教：？

“你这是……打算做什么牛鬼蛇神？”

“……我今天尝试晋升四层。”

罗教听后瞬间明白了过来，“失败了？”

“嗯。”

“你是不是被炸傻了？！”

罗教的音量不由得抬高了几分，服装店内回荡着他的声音。

为防止店内的其他人把自己当做神经病，罗教这才强行抑制住突突往上升的血压，用着一副咬牙切齿的姿态缓缓说道：

“你以为晋升四层跟你当时晋升三层一样吗？那可是四层！哪怕放到几个世纪前，那也是足矣撼动一座城邦的存在！

行，哪怕你真的想要晋升，那也得等你的灵魂和自心完全融合了再说，你还真是……”

“有一种脑干缺失的美！”

罗教此刻都快要被气岔气了。

——晋升四层有一条铁律！

那就是在拥有一定资质，血统天赋的情况下，必须保证灵魂自身的稳定性。

按照白书节的说法，就是要保证希望与绝望之间的平衡性，使其促成一个循环，这样晋升四层之时，才不会使得体内神秘学回路在扩张的情况下出现阻碍。

小主，

可墨文却在自身还未完全稳定的情况下，选择贸然晋升，不仅会遭到反噬，甚至灵魂都有可能损伤。

——还好[落魄的骑士]掌握的权能就是希望与绝望，这才没有使对方当场灵魂消散。

墨文静静的倚靠在病床上，直接无视掉扑克牌另一头传来的嘈杂。

——他怎么能不知道这样做的危险呢？

“……抱歉，让你担心，可我想要变强。”

“你跟我道歉有个屁用！我……”

罗教微微愣了一下，“等会儿，你说什么？”

“我想变强，现在的我还是太弱了。”

墨文微微抬起手臂，肌肉的紧绷也拉扯着身上的伤口。

“与[地狱之门]的那一战，让我看清了一些事。”

“一味的去依赖自己的长处，是一种致命的弱点，自心所带来的短暂提升，确实能让我应付大部分的敌人。

可战斗瞬息万变，更难缠，更持久的对手还有很多，光靠我的短时间爆发，真的能战胜他们吗？”

“阿尔卡纳是如此，勿忘我也是如此，如果当时的我没有自心，我还能够带着十四行诗安全的离开瓦尔登湖吗？

我还能面对那可怕的攻击，而面不改色吗？”

罗教沉默了下来。

“……我确实有些操之过急了。

可只是光是想着这些，我就会感到焦虑，罗教。”

罗教单手扶着下巴，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把自己逼得太狠了，墨文。”

“我们都一样，罗教。”

看着手中的扑克牌，墨文眼眸微微低垂，“你又何尝不是在逼迫自己？”

罗教这下是彻底沉默了下来，墨文就这样，靠坐在床上静静的等待着对方的回复，

没过多久，扑克牌的另一头就传来了无奈的妥协，“行吧，我会帮你留意的，不过制作什么炼金道具还是算了吧，我到时会帮你留意一下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