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月开着萧若瑶的车,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零”部大门。
“零”里一切如常,只是因为少了许多人,显得有些冷清。
过了霜降的季节,半下午的阳光洒在身上,暖而不烈。
江肆月将车停在刑讯室外的空地上,下车活动了一下手腕。
望着周围建筑反射出的金光,她不经意间转了转无名指上的婚戒。
江首席心道:今天天气这么好,杀个人助助兴吧。
四号间大门应声滑开,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刑架上的物体只能依稀辨别出一丝人形。
刑架底部的地板上,血液表面已经干涸,混着一堆烂肉和分不清什么是什么的人体组织。
江肆月不想脏了衣服,进门时也特别注意脚下。
她昨天那身连衣服带鞋加起来直逼7开头的五位数穿搭,愣是被萧若瑶骂骂咧咧地扔了。
萧若瑶还骂她不会勤俭持家,知道要砍人也不提前换套便宜点的衣服。
这要一天一套的扔?萧若瑶直呼养不起,让她赶快滚。
一想到这,江肆月突然就笑了。
刑架上的人没什么动静,看起来就像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但,确是实实在在地还活着。
江肆月看着地板,慢悠悠地避开地上的血迹,绕到对面的工具柜前找了副手套带上。
“我说苟首席,你知道我来了,也不至于连头都不抬一下吧?真没礼貌。”
她扔掉手套包装,慢条斯理地走至器械台旁,拨弄着上面的针管。
话落,无人回应。
江肆月当然知道他回应不了。
一个被割了舌头灌了喑药的人,想吭声也难。
更何况,她把人眼睛也给挖了,就剩个小于一米说话才能听见的耳朵。
还只留了一只。
不过,苟晓峰运气很好。
因为江肆月今天心情挺不错的,她很乐意跟哑巴聊天。
于是少顷,就见江肆月踹着那张有幸还未染上血腥的单人沙发,坐到了距离刑架前不足三米的位置。
左手还像转笔花似的,转着一支抽满药物的5ml针管。
她贴心地提高了说话音量,眨了眨眼:“咱们昨天聊到哪了?你还记得吗?”
刑架上的铁链响了一下。
江肆月满意地停下转笔动作,悠哉地翘起了二郎腿:“听见啦?那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