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然觉得，现在啊，音符APP上一共有四十七个顶着“相声艺人”前缀的直播间，要是把白老爷子的能耐平均分成四十七份，给这些人每人分一份，那应该也够他们真正靠说相声讨生活了。

林煜瞥了徐浩然一眼，痛快地答应了：“行，你一块儿去吧。”

本来他这趟去老爷子那边呢，是要去给老爷子准备出足够接下来一个月用的柴火和煤球。既然徐浩然也想跟着去，那劈柴和搬蜂窝煤这两件事情，就都交给他了吧。

徐浩然还不知道等着他的是什么，兴冲冲地跟着林煜上了车。

之前林煜总是把车停在对面小区里，现在不一样了，北戏已经给他发了车辆出入证，使用期限九十九年的那种。

但那辆车还是开不进白杨木家门口的巷子，这纯粹是车子的尺寸问题。林煜只能把车停在了附近的停车场，再和徐浩然一起步行过去。

这就必须要经过秦正家门口了，毫不意外地被拦了下来。

秦正的嗓门一如既往的大：“昨儿大寒，我这里包了有饺子。还有朋友送的砂糖橘，你也来搬一箱走。”

可等两人进了门，秦正的神情就变了，看着林煜，一脸揶揄：“你说，我现在是该叫你林编呢，还是林导呢？”

林煜很自然地从桌上抓了一把砂糖橘放进羽绒服口袋里，笑道：“还是和之前一样，叫小林。”

秦正是最初看着他入行的人，虽然那之后，两人在业务上就没有什么交集了，但因为秦正家这个位置，关系倒是越来越亲密。

秦正看着嬉皮笑脸的林煜，摇了摇头，道：“你呀你呀，你知道自己现在有多招人恨吗？有多少电影导演，都想在大街上给你来一转砖头！”

林煜没有被秦正这话吓到，依然神情专注地给砂糖橘剥着皮，答道：“那他们也得打得过我才行。”

秦正很想现在就给林煜来一砖头，但看了看年轻力壮的林煜和徐浩然，还是停止了这个危险的想法，对他道：“去年的《十三棍僧》就算了，好歹是院线片，而且有苏老帮你扛了雷。可是你这部《风波亭》可是彻底免费，这无形之中可是动了很多人的饭碗，你就等着挨喷吧！”

虽然话有点不中听，但秦正这是实实在在的提醒。他的小圈子里，有不少同行都在画圈圈诅咒林煜呢。

这个情况，林煜是有所预料的。

《风波亭》的制作很糙，剧情也很简单，但是主题明确，演员实力出众，这就已经能吊打市面上的很多电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