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这就见外了!”陈言虚与委蛇起来,“公是公,私是私,下官岂不知道大人乃是公私分明?”
“有大人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王知余叹了口气,“我也不跟大人拐弯抹角,有一件事,不知可否请大人帮忙。”
“王大人请说,只要力所能及,绝不推辞!”陈言精神一振,知道正戏来了。
“此事有些难以启齿……”王知余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道,“益王之事,不知皇上那里,可有什么说法?”
“这……”陈言表情一下有些复杂起来。
“陈大人,有话您直说,我……我受得住!”王知余心中一惊,强撑道。
“唉,王大人,有些话我实在不便多说。”陈言长叹一口气,“不过大人请放心,皇上是贤明之君,必不会牵连您的家人。”
啪!
王知余一震,手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古董花瓶,后者顿时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但他却无暇去管,色变道:“这么说,皇上已经决定要把我……”
陈言连忙摆手:“王大人莫要多想,事情仍未有定论,或许会有转机呢?”
王知余脸上血色消失得无影无踪,脑子里嗡嗡作响。
陈言的话再明显不过,皇上必是为益王之事震怒,不牵连他家人,意思就是肯定要收拾他!
他为官多年,太清楚朝廷之中根本不是讲道理的所在,哪怕他确实没参与益王谋反的事,也必受牵连。
更何况,他现在还没办法自证清白!
而且这事不只是能不能保住官位的问题,而是能不能保住命的问题!
陈言看着他呆若木鸡的神情,又叹了口气,轻轻拍拍他肩:“王大人,也不必这么悲观,或许益王是被人陷害呢?”
王知余木然道:“兵都私调来了,哪还有什么陷害……陈大人,请您稍等片刻,我很快回来!”说着霍然起身,快步出了书房。
陈言长吁一口气,伸了个懒腰。
王知余当官这么多年,不说百八十万两,至少也得贪了有个三五十万两吧?
看看这华美的宅子,再看看他老婆身上的绫罗绸缎,这生活水平可不是靠俸银能养得起的,不让他好好出点血,怎么对得起天下百姓,怎么对得起皇上,又怎么对得起他辛苦演这么多戏?
不片刻,敲门声轻轻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