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还没下朝呢!”那官员连忙拉住他,“皇上在等你回话呢!”
“啊?还没完?”陈言不情不愿地跟着他回到队尾处站定,“不知皇上要问臣什么?”
“你从何时开始睡的?”唐韵沉着脸问道。
这家伙如此惫懒,居然敢在大殿上如此失礼,要不是他方立新功,现在她就想好好骂他一番。
“臣从于大人开始说话时起,就困得受不了。反正都是无聊话,听了也是浪费耳朵,臣就想着在谈论真正的正事前先小憩片刻,养养精神。”陈言不假思索地道。
“什么?无聊话?你可知现在说的是你讹诈侵夺的重罪!”于都失声道。
“所以说无聊嘛,大家都知道,臣一向清廉秉正,而且绝不贪财,到现在住的都是皇上借我的宅子,没有半点私人的享受,一心只想做好皇上吩咐的事,讹诈侵夺那些银子何用?”陈言面不改色地道。
大殿内安静若死。
唐韵轻吁一口气。
确诊了。
这家伙确实是患了大病,病名厚颜无耻!
他要是算不贪财、不贪图享受的,那这世上真没几个人是贪的了!
“这么说,陈大人想要否认?”于都早就预料到他的否认,“皇上,臣奏请调阅刑部审讯的录册,或者直接将相关僧人直接调来当众问讯也无不可。”
“不必了。”唐韵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气,淡淡地道。
“啊?”于都一愣,有点拿不稳她的意思,到底是不相信他的话,还是说不必调证据,相信他所言是真。
“这件事,朕早已知悉,没有再议论的必要。”唐韵原本是想让陈言开口作引,但看他困得上眼皮打下眼皮的模样,只好自己亲自来了。
“这是为何!”于都惊道,“官员侵吞讹诈可是重罪啊,岂能不议?!”
众臣也无不错愕,难道皇上竟对陈言宠信到这种程度,连如此重罪都想给他掩下去?
“于卿说得没错,官员凡是犯此罪责者,无论立过什么大功,朕皆绝不会姑息!”唐韵冷然道,“但是,如果于卿去户部向何卿询问过,便知陈言这件事,确实没有追究的必要。”
于都愕然看向斜对面的何进尧。
何进尧轻咳一声,道:“于大人可能还不知道,陈大人在收到通元寺给付的赔银后,便全数呈交。老夫亲自核认确认过,也已录记在册,于大人若是不信,我可调册来给大人参阅。”
几句话一出,众人都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于都吃惊地道:“何大人,你可明白,我所说的不只是那三十万两罚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