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还在继续唠叨。
“观韦将军和那个畜牲交手,似乎您武艺上还不如他。”
“依下官看来,您只怕平时只顾注重教他练武。”
“却没有把配套的心理建设和道德建设一并做好,搞得他三观出了大错。”
“韦将军,您这教育能力,实在堪忧啊。”
“您家里若是还有子女,请不要自己教育了,赶紧送国学阁。”
韦烈听得心里不是滋味,虽然有些话似懂非懂,但大体上他还是能够明白,陈言这是把他对儿子的培养能力全盘否了个定,对他来说,面子上实在有些挂不住。
听到后来,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叫道:“陈大人!我已是将死之人,你能不能口下积……积点德?咳咳……”
陈言错愕道:“您快死了?这话从何说起?”
韦烈虚弱地道:“你也知道,那……那刀上淬了毒,此刻我也能感觉得到,越发乏力起来……临死之际,我只有一个请……咳咳……请求。求大人看在老夫拼死一救的份上,帮一帮我韦家……”
陈言肃容道:“这个时候韦将军还心念着家人,令人感动。本官要是不答应,就实在有些不近情理了。但是韦将军,不好意思,我不能答应。”
韦烈听到前半截就是心中一喜,脱口道:“多谢陈大……咦?您刚才说什么?”
陈言正色道:“我不能答应。”
韦烈色变道:“我为救陈大人,不惜豁出性命,大人竟连这点请求都不能答应?!”
陈言竖起一根手指:“第一,韦亮杀我,本来就该是您这个父亲教育不当造成,也就是说,您是间接帮凶。您阻止他乃是理所应当,谈不上对下官有救命之恩。”
韦烈一时语塞:“这……我……”
陈言再竖起一根手指:“第二,您来得这么巧,将将好拦下您那个畜牲儿子,下官不得不怀疑您是故意的,想用您自己一条命,换取全族平安,这就太功利了。”
韦烈微微一震:“你!”
这话过于伤人!君子尚且论迹不论心,这家伙居然在这拿动机来否定他救人的人情,还是人吗!
陈言竖起第三根手指:“第三,您要真是豁命相救,那下官怎也得承您这个人情。可是,您就受了一点皮外伤而已,就拿来当人命恩情,是不是过分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