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隔得远,看不到什么,连这声音也是因为这会儿风是往河水下游刮的,才隐隐带来了一点声响。
“项先生不必担心,那是大将军为了扰敌耳止,在上游长烽口派人虚张声势。”旁边一名军士道,“当然,虽说是虚张声势,但也足以让南疆军觉得,咱们大梁是要全面进袭了。”
“原来如此。”项猛这才明白过来,转头看向那军士,“大将军布的疑阵,自然非同凡响。如此一来,南疆军边防诸关,必然要抽调人手往那处支援,对江畔的监视便会出现漏洞。”
“如项先生所言。”那军士点头道,“届时大将军另外安排的朱羽军士,便会偷偷渡河。”
“不过四千军士,要过河也怕不是一时半会儿,咱们是否要在此等待他们?”项猛问道。
“这倒不必,他们不坐船。”那军士笑了笑。
“不坐船?那如何过来?”项猛这下是真的懵了,难不成对方还会飞不成?
“若有必要,大将军自会告知项先生。”那军士却没再透露。
项猛也清楚,自己现在仍不算大梁的自己人,这种机密的东西,肯定不可能随便透露出来,遂不再追问。
大船来回数次,终于将所有军士尽数运过来,然后又往回驶去,回到了对岸。
为免被人破坏了船只,这船只有在他们凯旋而归时,才会再次过来接他们。
准备妥当后,项猛看了看周围,道:“其他人还没来么?”
那军士摇头道:“他们不会来与咱们会合的。唐锐暗中必定派了人监视此地,若发现咱们带的人数不对劲,必生警惕。”
项猛皱眉道:“这么说,咱们是饵,得投进那陷阱中去?”
那军士点头道:“正是如此。而大将军安排的其余人等,则会在最合适的时候出现,将襄王一击击杀。到时候襄王见咱们进了陷阱,自以为得计,必会放松对外围的警惕,自然便可大功告成。”
项猛迟疑道:“但咱们做饵的话,是不是有些危险?”
这话一出,周围离得近的军士无不露出鄙夷之色,那军士则傲然道:“项先生看来是小瞧了我们朱羽军的能耐,纵然对方三千人马齐上,外围即使没有大将军另行安排的人手支援,我们又何惧之有!”
顿了顿,他又道:“退一步说,纵然真的失利,那这些大周恶贼也休想能全身而退,我等必将死战到底,多杀几个周贼!”
项猛听他一口一个周贼,心里颇为不是滋味,毕竟自己便是大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