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维鼎摇摇头,凝重道:“那是你不懂韩国财阀控制下的可怕。”
鲍玉港抬手止住了苏海文继续讲下去,反而看向邵维鼎:“阿鼎,你知道些什么吗?”
邵维鼎点点头道:“鲍老,我在欧洲留学了三年,但是亚裔面孔却是丝毫没有少见。”
“日本人在欧洲各大奢侈品店门口排着长队,而韩国人,则是出没在欧洲各大重工业工厂,潜心学习。”
“你这次拜访的大西洋造船厂,意大利的芬坎蒂、德国的迈尔海王星、北欧的各大造船厂,频频有韩国工程师出没学习。”
“韩国人从未真正拜日本为师,在他们骨子里,和我们一样都对这个东洋殖民者恨之入骨。”
鲍玉港听着内心沉重,“你继续说。”
这些情感是苏海文这个奥地利人所没办法理解的。
邵维鼎点了点头继续道:“韩国是财阀制下的国家,韩国造船厂有些决定,根本不是他们自己就能够决定的。”
“七十年代初,和前两年的石油危机,直接影响到了造船业,特别是运油船,这一点鲍老您比我要清楚。”
“而日本作为全球造船业霸主,他们船厂的开工率却是不足4成。”
“可韩国呢,现代、大宇、三星、韩华这些企业的造船厂却是昼夜不停,他们以危机为机遇,逆周期投资扩大产能,正在生产更多大型油船。”
这些消息,不仅是苏海文,就是鲍玉港也是第一次知道。
“他们是疯了吗?”苏海文忍不住说道。
邵维鼎道:“他们当然没有疯,这是一场豪赌。”
“豪赌?”鲍玉港皱眉,抬头向他看来。
邵维鼎点头道:“这背后不只是韩国船厂硬着头皮上,更是财阀模式下,背后冶金钢铁等所有产业的一次集体豪赌。“
订单,不光是造船厂需要订单,钢铁厂,冶金厂,所有的生产链上的实体产业都需要订单。
韩国不能停,造船业也不能停。
鲍玉港立刻就明白了这一点。
疯狂,太疯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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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是没赌对,整个韩国经济可能都要破产。
“所以,你觉得他们赌对了?”鲍玉港问道。
邵维鼎点了点头,凝声道:“鲍老,您是世界船王,应该清楚一个经济规律,石油危机是持续不了多长时间的,美国不会允许石油价格过高。”
“而一旦石油危机过去,那便是巨大的生产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