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栋知道,他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稳住形势,平稳过渡。
一下子把槐安的级别拔这么高,走掉的人所留下的位置,在槐安根本就找不到合适的人来填补。
槐安的人事权在省里,但省里也未必就能做得了主。
且不说党工委书记和管委会主任这两个主要位置了,就连几个副职的争夺,也让燕京那边的许多势力参与了进来。
大家都知道,槐安的人事任命,梁栋这一关至关重要,于是,认识的,关系近一些的,就直接找上梁栋,不认识的,没什么关系的,就拐着弯抹着角地托关系也来求梁栋。
何孝思夫妇带着小周迟,千里迢迢从雪域省赶来,梁栋哪里敢怠慢?就让程满仓找了一家环境不错的农家乐,花了一些心思,招待了他们。
“三叔,大老远的,你们根本没必要跑这一趟。就算你不来,我还能忘了义秋不成?何况鹏哥还天天跟在我左右,要不是鹏哥,我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再说了,义秋这两年也成熟了许多,他的进步我也都看在眼里。你们放心,他的位置我早就帮他想好了。”
还没等何孝思提出来,梁栋就主动把话说开了。
“义秋这孩子年轻的时候不懂事,没少让我们操心,这几年跟着你,也正如你说的那样,是进步了不少,我和你三婶心里都有数。小梁,在这里,我必须对你说一声‘谢谢’!”
何孝思是个军人,说一不二,说完还真就站起来,向梁栋鞠了一躬。
梁栋连忙起身道:
“三叔,你这可就折煞我了,我一个晚辈,受不起的。义秋能有今天,关键还在他自己,他要真是那扶不起的刘阿斗,谁都没辙。”
“你爸爸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同意了你和何叶的婚事,做得最糊涂的决定,也是逼着何叶跟你离了婚!何家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一方面在大环境,另一方面也是我们何家人自己作的。”何孝思叹息道。
“三叔,其实我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这次风波中,除了爸爸自己没缓过来,其他人都没受到牵连。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人没事,何家早晚还有复兴的一天。”梁栋安慰道。
“我们这一辈很快就要退出历史舞台了,接下来就看你们年轻人的了。何家第三代男丁,何义勇难堪大任,我们的希望只能寄托在义秋身上了。”何孝思道。
“三叔放心,我很看好义秋的。他现在当了爹,好像比以前又成熟了许多。”梁栋说着,看了一眼旁边正抱着孩子的何义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