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栋在渭城活动了两天,该见的人也都见到了,该说的话也都说到了。
接下来,就是等省委那边的消息。
可他刚回到槐安,就有两个不速之客找上门来了。
来人是苏玉磬和苏夔。
苏夔这次完全没有了那日的张扬,躲在苏玉磬身后,畏畏缩缩,宛如一个犯错的学生进了办公室。
苏玉磬的身体还算硬朗,但也明显不如以前,走起路来,还需要人搀扶着。
他们这一辈的人,一个接一个离去,尚在人世的已经没有几个了。
不用他们开口,梁栋也知道这爷孙俩的来意,就抢先道:
“苏爷爷,你要找我,叫人给我打个电话,我就去梅山了,你又何必大老远的赶来槐安呢?”
苏玉磬颤颤巍巍地说:
“惭愧呀,你弟弟不懂事,我这个当爷爷的只能拉下老脸,为他求情来了。”
苏玉磬说着,竟然站了起来,还要向梁栋鞠躬。
梁栋看在眼里,连忙起身扶住:
“苏爷爷,你这是干什么?你是苏菲的爷爷,也就是我的爷爷,我咋敢让你给我鞠躬呢?真是折煞我了!”
苏玉磬也就是做个样子,顺势坐到沙发里,浑浊的眼睛盯着梁栋:
“梁栋,能不能放过你弟弟这一次?”
梁栋为难道:
“常委会已经进入程序了,又岂能儿戏?”
“这不是还没上会吗?既然还没上会,就还有机会。你可以给那些人打电话,让他们就此作罢不就行了?”
苏玉磬属于制定规则的那一小撮人,向来都把规则当作约束别人的手段,而他们则从来都不会把规则本身当回事。
所以,他对常委会的程序也就没有什么敬畏之心。
“苏爷爷,如果我们的政-府朝令夕改,我们体-制里的人个个都说话不算数,那政-府还有何公-信-力?一个失去了公-信-力的政-府又怎么会得到老百姓的认可和拥护?让我自己打自己的脸,这样的事,我做不到。”梁栋严词拒绝道。
苏玉磬仿佛早就料到梁栋不会顺利就范,就祭出了最后的底牌:
“梁栋,你还记得你当着苏菲的面答应过我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