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甘宁再度朝着江值躬身一拜,道。
“此前劫营颇为凶险,叔父乃文士不擅武力,那还是莫要随我前去了,且留在此地等候即可。”
“若是吾劫营之后能安然归来,再向叔父赔礼道歉。”
江值瞪大着眼睛,口中发出着意义不明的声音。“呜呜呜!!!”
只是,甘宁并非是瞻前顾后之人,亦明白性格向来谨慎小心的江值,定然会阻止自己。
所以甘宁没有再理会江值,而是扭头看向着身后仅有百骑的锦帆贼。
由于道路崎岖难行,再加上人数越多就越有暴露风险。
因此甘宁作为此次指挥山越持续骚扰讨吴盟军之人,也仅有百骑锦帆贼作为亲卫护卫。
如今,甘宁便是准备率领百骑劫营……
敏感的地方麻木了没关系,狠狠地割上一刀再重新摩擦,想必就会重新敏感起来了。
旋即,甘宁让山越人留下三五个保护江值之余,则是让其余山越人开始频频骚扰营寨西侧。
约莫两个半时辰后,正值人最困的丑时。
营寨西侧的盟军士卒面对着山越人不断的骚扰,再如何麻木也被如此高强度的骚扰给弄得不胜其烦。
相反,营寨东侧一直平安无事,反倒是让疲惫不堪的盟军士卒们深深地入睡,甚至就连不少巡逻警戒的士卒也是止不住地直犯困意,睡着之人不在少数。
而在相距营寨数百步外的甘宁,注视着不远处那安静无比的营寨,却是感觉到胸膛之中的血液几乎要沸腾起来。
以百骑而奇袭近十四万士卒的营寨……
这巨大的数量差,没有让甘宁恐惧畏缩,反而是感到异常的亢奋激昂。
‘大丈夫,正当如此,纵死又有何妨?!’
甘宁咧开着嘴,无声地笑着。
在甘宁身后的一个锦帆贼则是凑到了甘宁的耳边,低声地问道。
“老大,再靠近一点的话,我们身上的铃铛声说不准就会被听到了,要不要先把铃铛都摘下来?”
甘宁下意识就想要让锦帆贼们将铃铛摘下来,以便于奇袭营寨。
只是,甘宁转念一想之间,却是挥手道。
“没有那个必要,我就是要告诉这些鼠辈,锦帆贼甘宁在此!”
顿了顿,甘宁忍不住笑出了声,道。“嘿嘿,倘若此番老子能活着出来,必然能让天下人皆闻锦帆贼之名!”
无疑,甘宁如此张狂嚣张的想法不可谓不疯狂。
奇袭,讲究的便是一个出其不意。
锦帆贼时时作为标志挂在身上的铃铛,无疑会提前暴露锦帆贼的位置。
旋即,甘宁举起手中兵器朝天一指,甚至没有偷偷靠近营寨的想法,而是直接就策马狂奔,向着数百步开外的营寨东侧奔去。
其余锦帆贼见状,亦都跟着大笑一声,跟随着甘宁策马狂奔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马蹄声与铃铛声,惊醒了不少还在入睡的盟军士卒。
只是这些盟军士卒的素质本就良莠不齐,更何况经历了多次山越的骚扰以及处于困乏状态,以至于即便远远听到了马蹄声,都依然是处于一个懵逼的状态。
直至一马当先的甘宁冲到营寨前方,将仅有用于阻挡敌军,且装饰作用大于实际作用的鹿角拨开后。
骤然发现前方居然是一马平川,再无阻碍。
这让甘宁狂喜而嚣张地高呼了起来,道。
“锦帆贼甘兴霸在此,鼠辈们睡什么睡?都给老子起来!!”(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