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囚墨的脸都挂不住了,拍了拍马身上挂着的长刀和圆盾,“看不出我有军务在身?我不想找麻烦,你们也别找我麻烦啊。”
这男子却是冷笑道,“管你军务不军务,要想井水不犯河水就不要从这镇子走,也别在咱家面前使横,镇子里那两株老槐树上,现在就挂着二十几个和你们一样想坏规矩的军士呢。”
“我使横?”韩囚墨当下就要发作,顾留白却压低声音说道,“没事,先掏了铜子进去再说,看看是谁立的这规矩。”
韩囚墨心中一动,顿时觉得顾留白说的对。
擒贼先擒王,先看看这趁火打劫的领头人是什么路数,能对付得了的,到时候再砍不迟。
顾留白拿出钱袋子,先按人头都给了,但拉着韩囚墨缰绳的这男子却冲着他笑了笑,道,“别人二十个铜子,你得多付二十个。”
韩囚墨眉头大皱,但顾留白却是反而笑了笑,问道,“这位兄弟,为何我得多付二十个?”
这男子冷笑道,“看你嬉皮笑脸的样子不舒服,而且我刚刚还听你说我槐芽镇的民风淳朴。”
“是挺淳朴的啊。”顾留白多拿了二十个铜子就塞了过去,这男子原本还想找茬,但看着韩囚墨眯起的眼睛里闪烁起了寒光,手都朝着刀柄伸过去了,他才松开了缰绳,让他们过去。
韩囚墨来往过槐芽镇不下十次,这槐芽镇是渭河边的一个大镇,经常有大集,热闹得很,他最惦记的是这镇里头老木桥边上的一个酸汤面皮店。
那家面皮店是用小刀削的面皮,酸汤加了很多虾皮,还有熏的咸鱼干,都美味的很。
以往这种午后,槐芽镇里头的几家大碗茶的铺子里也都坐满许多无所事事的老人,要打听什么人或是打听些镇上的生意,方便的很。
但这次一进槐芽镇,哪里还有什么热闹可言,镇上道路都没什么人走动,甚至可以说是阴森森的,而且还有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才走到镇中主街,就看见镇子中间的几株老槐树上真的吊着二十多个血人。
顾留白仔细的看了看,这里面有六个已经断了呼吸,其余都还活着,身上都是鞭伤,但嘴角都挂着血浆子,他盯着其中的某个看了一会,就确定这些人的舌头都被割了。
韩囚墨看了几眼,突然脸色大变,叫道,“老陈?”
顾留白感知敏锐,发现其中一人的身体略微抖动,面容也有些扭曲。
“哈哈哈!”
也就在此时,大笑声响起,伴随着一阵皮靴的踢踏声,一旁茶楼里突然哗啦啦走出了一群穿着软铠的军士。
发出响亮笑声的,是为首一名将领。
这将领长着一张圆脸,但圆脸上偏偏一双三眼角,哪怕是笑着都看上去有些阴森。
“韩校尉,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