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色库自然听出阿鲁台这是在讥讽他,微微笑道:“太师大人确实善于与明廷周旋,当初受封和宁王,利用明军的帮助掌控鞑靼各部,而后又韬光养晦与明廷虚以委蛇,等到力量足够强大了,才向明廷发起挑战,本大汗也是正在向太师大人学习啊!”
阿鲁台阴阴一笑:“本太师与明廷示弱之时,是因为力量过于渺小,鞑靼各部又不服统属,而今大汗的漠南兵强马壮,物产丰饶,怕是不需要再示弱了吧?”
额色库哈哈一笑:“太师大人说的极是,本大汗其实也在筹谋,明年,最迟后年就会向明廷开战,也正要向太师大人请教对付明军的方法,还望太师大人不吝赐教才是。”阿鲁台也哈哈一笑:“好说,好说,只要大汗愿意出兵,你我联手,定教明军有来无回。”说罢,二人相视大笑。
另一边,元朔正在帐中和秦风饮茶聊天,听得传令官忽然来找,疑惑的问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么?”传令官回道:“前日漠北的阿剌部杀了鞑靼的一个千人队后投奔大汗而来,如今阿鲁台来兴师问罪,好像是想玩阴招,大汗似乎是需要二位相助。”
元朔点点头:“好,知道了,大汗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我们马上前去大帐就是。”传令官道谢告辞而去,两人也立刻起身前往大帐,元朔有些兴奋的说道:“贤弟,好事啊,若能助额色库对付了阿鲁台,你就离他更近一步了。”
秦风点点头:“这阿鲁台自漠北远道而来,自是不敢明目张胆的来,定是耍些暗杀下毒之类的阴谋手段,这正是小弟之长,大哥放心便是。”元朔点点头:“不过我们也不宜过于得罪阿鲁台,点到为止即可,做人留一线,日后也好相见。”秦风会意的笑笑:“小弟明白,知道该怎么做了。”
额色库与阿鲁台正在讨论明军的战力,侍卫进来禀告:“启禀大汗,元大当家与秦先生已在帐外等候。”额色库喜形于色的一挥手道:“快快有请。”
不一会,两人迈步走入大帐,额色库满面笑容的热情招手道:“元大当家,秦先生,二位快来见过阿鲁台太师大人。”两人连忙快步走过去行礼,阿鲁台也罕见的起身还礼,并诚挚的说道:“二位都是我们大草原的朋友啊,元大当家的燕云商会为我们草原带来了多少粮食物资,帮助了多少草原部族渡过难关,本太师由衷感激。听说这位神医秦先生更是远赴塞外医治萨穆尔长公主,本太师也在这里先行谢过。”
元朔和秦风连说施礼谦虚的说道:“哪里哪里,大师大人过誉了。”额色库面带微笑的默默看着一反常态的阿鲁台,心中却颇为不满,阿鲁台称呼萨穆尔为长公主而不是大阏氏,这分明就是不承认他这个大汗的地位,这只大老鼠,无时无刻不想着恶心他啊。
再一转念,额色库已经大概知道阿鲁台这只大老鼠准备干什么了,遂哈哈一笑说道:“太师大人和二位真是一见如故啊,二位快快请坐,大家慢慢聊。”二人施礼坐下,阿鲁台开始和两人叙谈,寒暄客套的就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额色库也不介意,一直面带微笑的陪着他们聊天,时不时的还说上几句,整个大帐看似笑语连连,其乐融融。
这样过了约半个多时辰之后,侍卫再次进来禀告道:“启禀大汗,阿剌首领已在帐外等候。”额色库点头道:“快请他进来。”阿鲁台回望了身后一眼,身后之人微微点头,阿剌首领迈步进来,额色库热情的招呼道:“阿剌首领,快快见过阿鲁台太师,太师大人得知你们遭逢祸乱,震惊不已,专门远道而来,向你当面致歉,这样的胸襟情义,本大汗也为之动容啊。”
阿剌首领也不是简单之辈,在来的路上已经大概知道了目前的情况,听得额色库如此说法,也就再不客套,傲然行礼道:“太师大人的道歉,小人实在是担当不起,我看就不必了吧。”
阿鲁台毫不在意的继续施礼道:“阿剌首领此时的心情本太师明白,痛失族人和亲人的痛苦,本太师也经历过,都怪我啊!是我治军无方,约束不力,才导致了这样的的悲剧发生,还请阿剌首领能给本太师一个弥补错失的机会,率族人随我返回漠北,本太师承诺将你们的领地扩大一倍,再多赐你们牛羊马匹,好让你们的族人多多繁衍生息。”
阿剌首领再次傲然回礼道:“多谢太师大人好意,不过族人们刚刚才安定下来,都不愿意再长途迁徙,而且,居延海美丽的风光也能让他们减轻失去亲人的痛苦,暂时忘记那可怕的一幕,族人们都想暂时的先安定下来,还请太师大人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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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鲁台也不强求,点头说道:“阿剌首领所说也在理,能这样也好,只是就要劳烦大汗替我照顾鞑靼子民了。”额色库哈哈一笑:“太师大人说哪里话,本大汗既然做的是整个草原的大汗,那所有的草原部族就都是本大汗的子民,照顾自己的子民,又何来劳烦之说啊。”
阿鲁台呵呵一笑,斜眼看看阿狼尼,冷哼一声:“阿狼尼,都是你的部下干的好事,还不快去给阿剌首领赔罪!”阿狼尼会意,悄悄将短刀握在手中,走上前砰然跪下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对部下管束不严,阿剌首领想怎么责罚我都可以,只求阿剌首领一定要原谅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