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点头说道:“是的,所以您只有离开大草原才能正真获得安宁。”萨穆尔只好说道:“那好吧,萨拉,虽然我一直都当你是亲人一样,但我还是要郑重的宣布,从今天起,你就是自由身,再不是奴隶身份。”萨拉微微动容,缓缓下拜道:“多谢长公主恩赐。”
萨穆尔拿出一个盒子递给萨拉道:“萨拉,这个你收好,里面的东西,足够你安度晚年了,为你恢复自由身的契约也在里面。”萨拉没有推辞,郑重的接过来收好。萨穆尔拉起萨拉,紧紧抱住她说道:“萨拉,我们就在这里告别吧,你现在就先走,马上离开居延海,走得越远越好,不然我怕来不及了,可你一定要好好保重,好好活着!”
萨拉依然平静的回道:“长公主,你和乌尔汗小王子也要多保重,我会在大草原为你们每日向长生天祈福的。”萨穆尔还想要说什么,只见外面有侍者进来禀报道:“启禀大阏氏,木雪公主和额旗驸马已经在行迎亲礼,大汗请大阏氏早些到大帐准备接受新人的拜礼。”
萨穆尔说道:“知道了,告诉大汗我马上就到。”侍者应声退了出去,萨穆尔笑笑说道:“萨拉,那就再见了!”萨拉点点头,施礼道:“长公主一路走好,祝福长公主和小王子一切平安!”萨穆尔点点头转身离去,萨拉一直送到大帐外又目送着萨穆尔的背影远去,直到萨穆尔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才将右手放在胸口,小声的的念了一句:“我最爱的女儿啊!愿长生天保佑你和乌尔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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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场礼已经接近尾声,在这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大概是木雪这一生最激动最兴奋也是最幸福的时刻了,她一直紧紧抓住秦风的手,反复在告诉自己,梦里都是反的,自己已经抓住他了,自己再也不会和他分开了。
这一路行来,木雪脸上都是甜蜜的笑意,也无数次的偏头看向秦风,生怕一回头又发现他不见了,又发现这是一场梦。
婚礼的队伍开始向着额色库的大帐前进,大帐前的人群缓缓向两边站开,人们都纷纷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青草和鲜花扔向地下,通往大帐的一段道路立刻变成了青草和鲜花铺就的五彩斑斓之路,这便是草原百姓献上的最高礼节了。
婚礼队伍行进到了大帐门口,丞相阿是才和大将军阿泰一左一右立在门口,穆森将军献上碰门羊,大将军阿泰亲手接了过去,格力木晃晃悠悠的献上迎亲礼,丞相阿是才指挥人一一接过,各部落赶来为秦风助阵的人也纷纷献上各自的礼物,不一会,礼物就将大帐两边都堆满了。
丞相阿是才看着这一切乐得哈哈大笑道:“额旗驸马真是深得我们草原百姓的爱戴啊!”秦风微笑施礼,心中却泛起一丝苦涩,这么一段时间的相处,他也被草原人的热情和淳朴所打动。他也不忍心让这些敬他爱他的人难过。
可这战端一开,双方举国大战之下,两族百姓都会死伤无数,不管是中原还是草原都要有很多家庭失去亲人,肝肠寸断。所以,他所要做的,就是让两族人民都能减少流血牺牲,让每个家庭都不再为失去儿子,丈夫,父亲而哭泣,可是,自己却注定要成为草原族人最痛恨的人,而身上这汉奸的名声,也未必能得到中原百姓的认可和原谅,这就是刺客的无奈和悲哀,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献礼完成之后,秦风和木雪便在喜婆的引领下缓步走入大帐,帐中立刻响起了欢快的鼓乐琴声,帐内的所有人都起身拍掌欢呼,额色库和萨穆尔面带微笑的高坐在主位,阿鲁台作为证婚人站在左侧,萨满大巫师则站在右侧,其他亲朋和文武大臣都在四周,只有木雪的三个兄弟,依然还留在科尔沁部件踪影。
秦风牵着木雪走上前,作为司礼人的老丞相阿是才高声说道:“新人拜见父母!”两人跪下向额色库和萨穆尔行礼,并双手献上美酒。额色库和萨穆尔微笑着接过来一饮而尽。敬酒完毕,阿是才再次说道:“额吉(母亲)为女儿梳头祈福。”
萨穆尔起身上前,手持牛角梳,一手轻轻为木雪梳着头,一手抚摸着木雪的脸颊,伴随着马头琴悠扬的琴声,嘴里唱起了草原阿妈为女儿出嫁唱的歌谣,萨穆尔的歌声低沉委婉,如泣如诉,一曲唱罢,萨穆尔才放下梳子,木雪叫了一声:“额吉!”便一下扑到她怀里,失声哭泣起来。
按照草原的婚俗,出嫁时女儿要和额吉痛哭告别,哭的越伤心就表示女儿非常感念父母养育之恩,舍不得离去,额吉也陪着一起哭,表示舍不得女儿离开身边。
可今天,萨穆尔心中怜惜这最终会失望的木雪,是真的伤心难过而哭,而木雪,却似乎是在借机宣泄压抑在她心里的痛苦,她自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此时所想的,就是今日之后,自己便可达成心愿,心里有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就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哭一场,以后就再也不哭了,每天都要笑,也要让秦风每天开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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