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禹也啪的一声打开折扇悠悠说道:“金阁老何出此言?”金幼孜长叹一声道:“蒙先生是自江湖而入庙堂的,自然应该明白眼下的大明是什么局面,一边是江南江北灾害不断,一边是北疆南疆不靖连连用兵,我大明再经不起萧墙之祸了啊!”
蒙禹微微点头道:“金阁老说的是,晚生自然知道我大明现下内忧外患危机重重,也知道四处救灾南北用兵消耗巨大,可也正因如此,我大明才更需要一位向陛下一样的雄霸帝王来震慑四方,金阁老不觉得这一点上汉王殿下更为合适么?”
金幼孜摇摇头道:“蒙先生说的不对,正是因为我大明身处内忧外患亏耗甚大之时,才不能在下一代继续强势用兵,而汉王殿下本就出身军旅又酷爱用兵,一旦登基继位,很可能便将大明带入穷兵黩武民不聊生的万劫不复之地。”
这话让蒙禹一时有些哑然,因为这话也是最近他和汉王讨论的最多的话题:大明未来究竟还要不要保持对外用兵的常态,还是先暂且隐忍大力发展壮大之后再考虑对外大规模用兵,汉王自是坚持前者,而蒙禹则更倾向后者。
而闻听此话的汉王已经坐不住了,眉头一皱大声说道:“金阁老此言差矣,正因为我大明内忧外患不断,才不能停止对外用兵,金阁老也是熟读史书的人,莫非不知道汉朝的强大是始于武帝的对外用兵,而宋朝之所以国富而军弱,不就是奉行重文轻武只守不攻的富国之策?”
蒙禹一看汉王已经不再称呼金幼孜为老师而是改称了金阁老便知道汉王和金幼孜的关系已经很难挽回了,只能连忙接口道:“殿下说的也的确在理,金阁老不妨换个角度想想,陛下再好战不也隐忍了八年用于修养声息么?”
金幼孜长叹一声道:“可这远远不够啊,陛下休养生息的这八年因着四处灾害连连其实并未攒下多少家底,去年的北征已经耗去大半。我大明如今已经是个空架子,最少也当有二十年的时间来修养声息才是。”
汉王再次冷哼一声接口道:“二十年?金阁老可知再精锐的军队只需五年不战便会战力减损大半,若是二十年不战,那军中便是连善战的老兵都不剩一个了,那些将军们也根本不会打仗了!况且我大明想要和平就必然要牺牲大量的利益保证草原各部的生计和平衡,此消彼长之下,一旦草原再出个铁木真这样的人物,我大明很可能就瞬间倾覆了,到那个时候,攒了二十年的家底也便全都成了是为敌人准备的立国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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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禹惊奇的发现,这一刻的汉王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不但深谋远虑高瞻远瞩,还能据理力争侃侃而谈,浑身都散发着和当今陛下一样的英武霸气,蒙禹也欣慰的笑了,这一刻,他几乎都要忘了与太子的仇怨,只觉得自己选择辅佐汉王的决定真是正确无比。
金幼孜也知道此来探底的目的已经差不多了,他需要的只有最后一个答案,于是抱拳施礼道:“那老夫再问殿下一句,若是现下有能够解决我大明内忧外患的法子,殿下可愿暂且放下个人得失全力支持?”
汉王傲然答道:“几位老大人在做的事蒙先生已经猜出了个大概告知了本王,虽然本王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