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关胜的武艺是超凡脱俗,但嘴上的功夫么,就差了点意思。
所以,他张了张嘴,却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反击,只能斜着眼,冷冷的盯着梁世杰,他那枣红脸膛布满了煞气。
而他握刀的手,已然攥的发白。
就在一言不合,关胜就要手起刀落,劈下梁世杰狗头的之际,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
“你要收他当二弟,可曾问过某啊?”
“何人放肆?”
在大名府这一亩三分地上,早已当自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梁世杰哪受得了有人如此说话。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言不惭。
不错,直到现在,梁世杰都没有觉得大难临头。
在他想来,乱民入城,不过是花上些银钱,便可轻松打发了,到时候,他梁世杰仍然还是那个高高在上,说一不二的大名府留守。
这也是关胜引贼人入城,梁世杰不跑的重要原因。
他跑了,那便是失地之罪。
可花上些钱消灾,只要不影响朝廷的赋税,那便是屁事没有。
“关胜是某的义子,而你要收他当二弟,你说,要不要问过某?还是说……”
一个丰神俊朗的身影,从重重的兵士所让出的通道中闪了出来。
高俅唰的一声,打开了折扇,挡了挡头顶的太阳,微微一笑,说道:“还是说,你也想认某做义父啊?”
巳时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宛如笼罩了一层薄薄的金甲,晃得梁世杰根本睁不开眼。
下意识的,退了几步,躲进屋檐下后,梁世杰这才眯着眼,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你是……”
离开汴京有不少年头了,梁世杰花了好些功夫,才辨认出来人是谁。
“高俅!你是高俅!!!”
按说已是大宋有数的重臣了,不管来人是谁,梁世杰都不应该如此惊慌,可高俅不同。
也只有高俅,才能让屁股底下不干净的梁世杰,有种情况不妙的感觉。
高俅动用走马承受的力量,大肆围捕摩尼教众西门庆与李瓶儿的事,能瞒得住别人,却瞒不住别有用心的梁世杰。
因为,其它方面隐藏的再好,梁世杰也明白,他的出生地,就是最大的漏洞。
所以,这天底下,他不怕面对任何人,但唯有高俅,是他见都不想见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