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缝铺里暖和明亮,边上的警察也会来坐一会。孙军很有眼力见的倒上热水,坐在边上缝扣眼。
裁缝铺老板一股子势利相,竟然是白党的情报人员。因为口称费电,都是天黑就让孙军下班滚蛋。
孙军也不吱声,慢慢收集本地高度酒,弄点虎骨人参什么的泡酒。
这一天回到家里,不远处的一个拉洋车的邻居过来,带着一瓶酒和一包肉食。
孙军刚刚用灶台煮上猪油白菜豆腐,锅边贴上玉米面饼子。
“呦,张大哥。有事?”
“看你回来了找你喝一口。能喝不?”
“没问题,张哥进来,一会菜就好了。今天贴的饼子。”
一瓶子散酒,两个粗瓷碗,一包扯碎的烧鸡。两个人面对面坐下,开始聊天,等着锅里菜好了端上来边吃边喝。相互扯了半天,半碗酒下肚,开始了正戏。
“孙兄弟,在裁缝铺干的如何?”
“还行,工钱少点对付生活。我一个人还能活着。”
“家里人那?”
“都没了,都死在胡子手里。就我在外面上学躲过去了。”
“呦,孙兄弟文化人啊。”
“啥文化人,认识几个字罢了。张哥今天来肯定有事,您说什么章程?”
“孙兄弟既然是文化人,能跟我说说当今形势吗?”
“张哥,我也不是当官的。没有什么消息来源,有时候听说和看报纸。我觉得吧,倭寇必败,早晚得事。”
“兄弟对白党有什么想法?”
“他们?不好说,天下不一定是他们的,西边红党得民心,早晚会得天下。一人之言当不得真啊。”
“哈哈,孙兄弟好高的眼界。倭寇日子不长了,值得庆贺。这边兄弟有没有想要做点什么的心,为国为民。”
“张哥,我就是一孤儿,能有什么野心,活着就好。”
“是啊,世道艰难。”
“嗯,真的很难。吃不饱穿不暖的。尤其是老板,加班不给工钱,还骂人。早晚举报他。”
“咋了?那老板有啥?举报什么?”
“等倭寇滚蛋了,红党过来,我就举报他是特务。白党的。”
“不可能,他怎么会?”
“嘿嘿,肉铺老板,市里回春堂老板,几个人偷摸见面,说的我听到几句。哥你可别出去乱说。要命的。”
“啥?你说啥了?”
“嘿嘿没说啥。来喝酒,吃点饼子。”
第一次喝酒两人尽欢,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慢慢熟悉后孙军便加入了一个互助组织,他负责传递一些消息。
清晨天还没亮,孙军挎着包袱前往裁缝店,这是昨天带回来的衣服,都是边上警察局里黑皮的衣服,有人浆洗后送过来,裁缝店精心的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