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俩方才就经过了两道关卡,那些守护的士兵看到有人进去,并不阻拦,反而嘲笑她们去送死。
林微并不搭理,当她进入安奉县境内时,终于看到了大片的庄稼。
只可惜,叶子都已经被啃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片片光秃秃的杆子。
稻杆、玉米杆、高粱杆。
触目惊心。
在一处田间地头,有个七八十岁的老婆子,满脸沧桑,正抱着一把光杆子在哭,边哭边指着天空骂:“贼老天!贼老天!不给活路了啊。”
李二灿看着,悄悄红了眼,他上去劝诫道:“老人家别哭了,马上播种,等秋末的时候就有收成了。”
老婆子不看他,却哭得更加绝望,良久才颤抖着声音道:“早就没米下锅了,哪还能熬到秋末?”
说着,她的眼泪又簌簌往下掉。
“官府不管吗?”
老婆子原本绝望的脸上立马变得狰狞:“管个屁!他们就知道吸老百姓的血!”
说到这儿,她不禁又悲从中来:“小鱼,小鱼,是阿婆不好,阿婆没护住你。”
林微摇摇头,示意李二灿:走吧。
这个老人家明显情绪不对,问不出什么。
李二灿留下两个馒头:“老人家,吃点东西吧。说不定马上就有转机了。”
老婆子用满是茧子和裂口的双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才郑重地接过馒头。
这馒头是白面做的,她根本舍不得吃。
母子俩又沿着小路继续往前,路上陆陆续续看到好多百姓,一家一家或一村一村出逃,
一家一家的多一些,只看了一拨是整个村一起出逃的。
母子俩走了一整日,日头落山的时候,终于看到了矮小的城墙。
进城居然还要收费!一个人头收一百文!
这样,使得村里的百姓根本没法进城来避难,当乞丐都没有地方乞讨,难怪要逃。
林微交了两百文,进入县城,却看到了与外头截然不同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