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心都揪得很紧,两人都愣了好一会儿,最后烈九一强忍着内心的痛苦与悲伤,将对应号的格子往外一拉,一手颤抖的伸进里面,把白布掀开。烈炎看到母亲苍白的脸庞,毫无生机的面孔,眼泪忍不住哗啦啦的往外流,转身抱着父亲。而烈九一强忍着内心情绪,不敢露出一丝懦弱的模样,一手塔向烈炎小小的肩膀。
“没事的,想哭就哭出来吧!还有我呢。”烈九一安慰说道。
两人实在忍不住这种压抑的气氛,烈炎优先提出了返回,烈九一连忙带着烈炎离开此处。回到病房的时候,烈炎提议休息一个星期,想参加母亲的葬礼,烈九一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答应了。
“我想回家了。”烈炎说道。
“好,我先收拾东西,你坐一会先。”说完便开始忙碌起来了。
在医院住的时间并不长,东西也算不上很多。烈九一有强迫症,一般需要把东西摆的很整齐装进盒子里面。而这一次是随手拿了一个塑料袋,就开始把东西直接就装进里面了,形成了很久的习惯,都已经忘掉了。
烈炎意识进入体内,查看了曾经老者留下的那一座山,在结合外面完好无损的父亲,他知道老者选择了父亲。那一座山上,其中的灵气正在缓慢溃散,裂痕也清晰可见,要不了多久便会彻底崩溃,消失在自己的体内世界,就像自己的母亲那样。
烈炎意识体在山前默哀了好一会,直到父亲的呼唤,才从中回过神来。
“你母亲的葬礼明天举行,我已经联系了丧葬公司了,明天我们正常出席就好了,早点回去睡觉吧!”说完便提着一个塑料袋子,朝着门外方向走去,烈炎慢慢的跟上去,转眼看了一下那张病床,随后决然的离开了。
回到家以后,烈炎并没有太多的不适应,只是心里一想到母亲不在了,内心就莫名的难受,眼角就会自动湿润。而烈九一就不一样了,因为他们两个在生活中几乎是形影不离的,如果是分开那种悲伤,还可以分散注意力去缓解,而这种天人永隔的分别,是深刻的印在心里的,哪怕抬抬手都会想到对方。
白天因为不能在孩子面前展现出软弱的一面,晚上的时候,夜深人静,独自一人在房间内,低声痛哭。与她的回忆涌开始出现在脑海,与逝去的痛苦相互碰撞,对任何人而言都是毁灭性的伤害。烈九十双手紧紧的抱着脑袋,希望能缓解精神上疼痛对身体的摧残,但很显然,这并没有作用。
烈炎独自一人在房间,觉得太过于压抑了,推开门朝父亲的房间走去,来到门口准备想敲门的时候,感觉到里面传来的情绪,再加上有细微沙哑的声音。烈炎明白父亲比自己更加痛苦,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此时绝不能雪上加霜,给父亲一个独立的空间,是烈炎此刻唯一能做的。
夜幕渐渐褪去,清晨的阳光从窗户的缝隙照进屋内,烈炎身体紧缩在床上,眼角处凝固着的痕迹,形成了一条线,哪怕是在睡眠中,眼泪也支配着身体。烈九一拉开房间内的窗帘,耀眼的阳光照在脸上,把屋内死气沉沉的物件,全都披上了一件发光的外衣,使得死气沉沉的房间中,生气焕然奋发。
烈九一乱糟糟的头发,昨天回来后一直没换过的衣服,左右不对称的模样,显现出了一个狼狈人该有的模样。走到镜子前照了照,把所有的东西整理一遍,头发也打理整齐,一切准备就绪后,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此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丧葬公司的,简单打过招呼后,烈九一再次强挤脸上表情,表现的很坚强。来到孩子房间门前,在门前停留了好一会儿,才鼓足勇气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