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振宁在府中忙忙叨叨的让下人小心装箱不算,竟然还放出风声去四处搜罗名章拓本。
第二日,他那收到消息的亲亲大侄儿,便贼拉殷勤的带着几个大书箱,敲开了吏部尚书府的大门。
秦萧尘站在秦振宁面前,非常恭敬的行过礼之后,才轻笑着尽孝心。
“叔父,听闻您最近欲修身养性研读诸子百家?侄儿便借花献佛,拉了几本闲书过来与您打发一下时间。”
瞧这孩子多会说话?每日恨不能忙到头秃的吏部尚书兼太傅大人,他哪来的那个神仙功夫修身养性,在家里看书消遣?
傻子都知道他这是在为谁辛苦为谁忙,更何况世家从来不养傻子。
别人是否在斟酌观望秦萧尘懒得管,反正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借着三叔的东风,在帝后面前讨个巧宗了。
也不指望皇后能看在他们这特殊的渊源上另眼相待,只要能让他秦萧尘顺利的冒出头来,那么这些孤本就已经发挥出了最大的价值。
“意欲何为?”
秦振宁抬眼看他,语气中依旧没什么亲热,但是好在也不曾恶语相向过。
“好风凭借力,”
“不借。”
“三叔!”
秦萧尘无奈苦笑着唤了一声,又非常守规矩的折腰行礼。
“您就收下吧,侄儿求您了。”
秦振宁指了指椅子让对方坐下,才抬眸看过来。真是好一个青年才俊的大好儿郎,颇有其父当年的几分风姿。
想起自己那早逝的同胞兄长,他眼底的淡漠才稍稍的褪去了一些。
“秦氏一族的底蕴已经足够支撑你走的长远,何必急于一时?早前我便与你祖母言明,秦氏的一切都可以交给你,但是不包括我。”
他的神色说不好是痛苦还是解脱。
“还是那个意思,我前半生享尽秦氏荣华,可我也竭尽全力护着秦氏平安渡过风浪。
如今恩债两消,后半生我可以是秦尚书,也可以是秦太傅,但是绝不会是秦家玉树。所以我不可能再把我手里的东西给你什么。
如果你想的话,如果你祖母动怒的话,你们尽可以将我从秦氏除名。”
“我不是那个意思,祖母她老人家也不曾想逼迫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