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父亲您何必如此难受?等到大事一成,哪里还有什么通敌叛国一说?您依旧是新朝的大功臣!”
貌似十分享受老东西现在难受的样子,季蕴之打从心底的欢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邪魅又英俊。
“父亲,如今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您只要动手杀了季敏之,便没有人会把我们的秘密泄露出去。
等日后事成,您依旧是高高在上的重臣,会在史书之上受万人敬仰!反之,您会落得个什么下场,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终于扯破了那层恶心的父慈子孝,露出最真实的恶意。但是看清楚长子面具下真容的季丞相,俨然已经无法回头。
眼中有万般情绪在拉扯纠缠,舍不得自己喜爱的儿子,但是他更舍不得自己!
沉默了十几息左右,最终还是人性中与生俱来的自私占了上风,他缓缓蹲下身子将脚边的匕首拾起来。
那把威胁他性命的长剑明明已经被收了回去,但是季丞相依旧觉得像是被人搁在颈边一般生死两难。
脖子上那道被划出来的伤痕,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疼痛,就如他此刻的内心一般疼的厉害。
手中握着利器,眼睛看向无力倚坐在那儿的次子。
“儿啊,此生是为父对你不住。来世,你去投个好人家吧,莫要再来寻我。”
季敏之满脸的震惊痛苦,最后嘴角终于也缓缓爬上了讥讽的笑,但是他的眼泪却掉的那么厉害。
“爹,你想叛国?”
“爹不想。”
季丞相木着脸,眼睫抖动的厉害。
“可是爹已经被季蕴之给诓上了贼船,如今也容不得爹想不想了。
我前段时间帮着钱家运作,已经收了他们的东西。济安侯府和靖边侯府还有威武将军以及那一众文官,他们也都是收了我的信经了我的手,才会跟着一起误入贼船。
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也是实在没想到我的嫡长子,居然会帮着外人来坑我这个亲爹!
敏之啊,爹回不了头了。”
“怎么会回不了头呢?爹,只要你现在悬崖勒马及时止步,我们季家依旧是大裕的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