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焦的木梁发出撕裂的声音，烈火肆虐在每个人的周围。

曾经祈求他的人，此时再也没有恳求的神情，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几乎要将少年撕裂。

然而少年似乎享受这一切，他的笑容愈发狡猾和肆意，似乎一切的痛苦都只是为他准备的娱乐。

“愿望……”少年轻轻扬起下巴，俯视着被点燃的人群，“每一个愿望背后，都有代价。你们还以为，天下真有免费的午餐？”

他的话语沉沉地砸向每个人的心中，如一把利刃刺入他们的灵魂。

那些曾经跪拜的身影，现在满是血污与灰烬，他们曾是神明的信徒，现在却成了祭品。

火焰在疯狂蔓延，整个教堂已经成为一片烈焰炼狱。

看到那些人变成尸体，他的心中没有怜悯，只有一份恶作剧的愉悦。

“你们之前不是已经答应我，不管我做了什么事情，都会原谅我的吗？”

这是个烂透了的世界。

所以就算毁掉，也没关系。

当少年从教堂里出来后，他的样子再次发生了变化。

变得更加成熟，也更加熟悉。

那是——洛基现在的模样。

——

故事到这里就已经结束了，洛基笑眯眯地看着萧淮：“没想到你对我还这么感兴趣，让我有些感动啊，怎么样，看到了我的过去，有什么想法吗？”

萧淮微微抬眸，“他们做错了。”

说完的那一刻，洛基睫毛稍微颤了一下。

他们做错了。

那些人，杀死了他们的神明。

洛基冷声：“所有的祈求都是谎言，所有的愿望都是交易。”

“她说的不是谎言。”萧淮却说了一句。

“谁？”

萧淮一伸手，那个母亲的模样重现。

「活下去，我的孩子。」

其实在祭坛的时候，她的孩子已经死了，洛基可以是任何人，他可以降生于任何生命之上。

但是那位母亲还是希望洛基活下去。

洛基沉默着，他凝视着萧淮创造的幻象，像是再次看到了那具早已冰冷的尸体。

“我不觉得这是你的全部，”萧淮淡淡地说道，“不过，现在已经足够了，毕竟时间差不多了。”

话音落下，四周的景象开始剧烈变化，眼前的世界一寸寸崩解，渐渐消散。

片刻后，周围的一切重归原位，再次回到了原本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