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父:“当时我十分悲痛,自然是没有顾得上你。自从你生下来康家众人便是都犯了愁,一部分人认为是康家对不起黎家,是康家害的黎家落到如此地步。另一部分则是怪我怨我为何退婚后还去招惹从安,并且害怕你嫡母一家会因为你的出现暗中做些什么不利于康家的事。
他们其实是对的,你嫡母的父亲因着我婚前所做之事对不起你嫡母所以想要悔婚并且收拾掉康家。只是你嫡母执意要嫁给我所以便苦苦哀求他不要对康家出手。那之后康家虽然保住了可是很快地几房人都分了家且有几个原本仕途坦荡的且出挑的康家子弟很快便湮灭再官场上。”
康父拿起茶杯,呷了口茶后再次开口。
康父:“我因着你母亲的死与你嫡母家闹了好几月别扭不肯娶她,直到当时咱们康家我最出挑也是关系最好的的大房表兄被人废了一只手一条腿扔到家门口时,我这才认了命。只不过大婚前我与她说的很清楚,我康家的嫡长子只能是丰儿你且若是她生了心思害死你我便不与她繁衍子嗣。所以你嫡母答应的很干脆,但是同样给了我一刀。那一刀,就是你嫡母不允许康家所有人在你面前提起从安,也不许我给你娘立牌位,你只能记在你嫡母的名下。
就这样我与她匆匆完了婚,因我执意为你娘守孝三年,所以三年后我才与她有了你弟弟。而那三年她不许我亲自照顾你见你,她把你扔在你祖母院里,直到她有孕这才向众人告知了你的存在,并且借口说她在生你时凶险,仙人托梦不得生长直至抚育到三岁再告诉众人这样才可平安无虞。”
王若与听闻后感慨万千,她没想到这深宅大院里竟然还会有如此骇人听闻之事。
康海丰听到此处已然是泪流满面,王若与见状想着给他帕子让他擦擦眼泪,可是刚一伸手才想起在自己就带了那一条帕子。
康海丰:“父亲,怪不得孩儿从小对嫡母百般讨好她对儿子都是冷冷的,原是因着我不是她的亲儿子!只是苦了我亲娘,这么多年来孩儿从来没有祭拜过她,她一定也是恨儿子的!”
康父:“不不不,你娘很爱你,她临走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让我照顾、保护好你。你舅舅,如今虽已经致仕不在朝为官但是他也是十分关心你的。”
王若与忽的想起先前在大婚时记的账上有一个姓黎叫做黎从远的人曾送过贺礼,而在她两个孩子满月酒的时候这个人也送过贺礼。
王若与:“公爹,舅舅可是叫黎从远?”
康父:“嗯,不错不错,就是他。”
康海丰有些疑惑,他不知为何自己这娘子竟然会知道自己舅舅的名字,毕竟连他也不知道。
康海丰:“娘子,你这是如何得知舅舅的名字的?”
王若与:“官人我记得咱们大婚还有孩子满月酒时这位曾送来过贺礼。且,官人没有听说过黎大人的事迹吗?”
康海丰(摇摇头):“什么事迹?”
王若与:“彼时我还年幼,因跟着父亲在外任职,所有些朝堂上的事多少我也跟着听过一耳朵。当时父亲看着京中来信一直笑个不停,我便去问父亲笑什么。父亲只说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京中出了位专摸老虎屁股还虎口拔牙的能人。那时我也不懂,只知道父亲说的那人是叫黎从远。后来又没过几年,就听父亲说那位黎大人借口身子不适提前辞官回家修养了。自那之后朝中再也没有过那般的人物了,对了,黎大人退休那年好像有一位姓孙的权贵落马,好像正是黎大人为黎家翻案的那一年!”
康父看着自家儿媳妇颇为赞许的点了点头。
康父:“没错,当初黎大哥收了我那一半银钱后便潜心苦读没几年便高中一直扶摇直上,他的仕途可以算是一顺百顺。因着我与你嫡母成了婚,所以她父亲便放松了警惕,又过了四五年黎大哥便将暗中搜寻到的罪证物证一并呈报给了官家。
官家命人将当年之事彻查清楚,而后给黎家翻了案,而孙家也因此抄家下狱流放。原本我与你嫡母成婚当年,你嫡母便求过她父亲给我寻个一官半职。只不过我当时恨极了,孙家的一切我都嫌恶、讨厌,所以便一口回绝了。也正是因此咱们康家才逃过一劫没有被她爹带累。儿啊,今日发生的一切我都知道了,是你嫡母生了心思想要拿着礼哥儿威胁你们夫妻俩。
对于你嫡母从若与进门后的种种,为父都看在眼里。你嫡母是过分了,可是她也是受了你弟妹的挑拨,且如今她又瘫倒在床。哎,这没多年了我对你嫡母虽不是两情相悦,但是她确实是为了我和康家操劳了半生。丰儿,明日为父会主持分家的事情,若是你和与儿不愿再见我和你嫡母,我们便跟着海富住便是了。你身边有若与在,为父也是放心她主持中馈的。”
康海丰因着情绪上头,他自然是想开口说什么的。
只是王若与怕康海丰说错话,赶忙抢先出了声。
王若与:“不知公爹打算怎么分家?这宅子地契铺子银钱,他们兄弟二人该怎么分呢?”
康父看看王若与:“你啊,放心吧,丰儿是我与最爱之人生下的孩子,我怎会薄待了他。这闹市的铺子我全都留给你们夫妇二人。除此和银钱之外其余你们两房平分,若是哪一房肯管我们这两个老的,这康家宅子便留给哪一房。只不过要了宅子这银钱上就得少分一些。”
王若与开始头脑风暴,她仔细回想着,这康家豪宅好像一直便是康海丰和王若与住着的。王若与心想当下钱银没了可以再赚,反正她如今又不差钱,但是地段好的宅子没了就是没了。况且她也嫌弃搬家找宅子麻烦,而且如今康母怕是要一直瘫在床上直到嗝屁,又不能下地又不能动的想必日后再闹不出什么幺蛾子了。
王若与不等回去与康海丰商量,便直接开口向康父说了自己的想法。
王若与:“公爹,钱银我与官人可以不要,你和婆母我们来养,这宅子我与官人要如何?”
康父自然是愿意的,毕竟他那个二儿子整日心思在女人上,只靠着啃老和收租子过日子,自己多次劝诫无果,分了家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而张氏也是个拎不清的,整日里净是想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