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老爹:“你!!!!”
闻言康老爹气的险些背过气去,而杜春竹则是一手撑着后腰一手拿着帕子假模假式的做出一副委屈状。
王若与见状嘴上更是不饶人。
王若与:“公爹都这把年纪了就别学那些大小伙子净干些血气方刚、莽莽撞撞的事情了!这传出去外头的还指不定怎么编排咱们康家呢。我可是先前听闻了当初康家败落可就是因着康家老太爷他——”
话未说完,康老爹再次暴起。
康老爹:“住口!海丰!你就这样看着你家大娘子把、把咱们康家的面皮扒下来摔在地上踩吗!还不快快把她拉下去!”
康海丰闻言只是默默站到王若与身旁。
康海丰:“康家的面皮?父亲,咱们康家早就是这汴京勋爵豪贵、清流人家嘴里的笑话了!哪里还有什么面皮?还是说父亲觉得拿一个所谓的我母亲当初去世的真相,便能让我傻乎乎信了咱们康家当初不算是对不起黎家?还是父亲觉得那套说辞能让我心甘情愿的孝敬父亲和嫡母,甚至能顺了父亲的意最后将这康家的所有都拱手让给康海富那个蠢材?”
康海丰越说越气,不等将自己的话全部说完便已经面红耳赤。而康老爹看着面前一脸怒意、眼中充斥着冰冷的大儿子,心里不由得一紧。
康老爹:“混账羔子!你在、在说什么浑话!你二弟已经远居在了苏州,哪里有什么心思和念头要同你争抢康家家产?难不成你就是如此心胸狭隘、难以容人?你果然、果然!不愧是她生下的孩子!”
康海丰闻言不由地皱起眉头,他终于确定了面前自己这父亲终究是如自家大娘子所说的那般,是个薄情寡义之人。
康海丰:“父亲既然没有否认,那黎家舅舅所言便是真的了!父亲难道心中半分对我母亲的愧疚都没有吗?午夜梦回,父亲难道不会想起母亲吗!父亲果真是背信弃义之人!可怜我母亲!唉!终究是黎家错信了无良之辈!”
康老爹:“逆子!你竟然偏帮着外人来、来说教你老子!你可知若不是当年我去母留子,你出生之时便是你断气之日!老子辛苦将你养大,不曾想教养出一个黎家的儿子来!既是如此,那明日我便开祠堂将你从族谱中划去,你!你!你个混账羔子滚回你的黎家去!”
说罢康老爹坐在椅子上手捂胸口,满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康海丰有些呆愣,他没想到自己父亲竟然如此绝情,竟是要将自己逐出康家。
康海丰:“父亲当真——”
话未出口,王若与便伸手扯了扯康海丰,示意他莫要多言。
正当王若与想要接话说下去时,杜春竹那个蠢货却是假惺惺的开了口。
杜春竹:“老爷!使不得啊!这大郎可是老爷的亲骨血啊,老爷怎可将大郎从族谱中除去!今日种种皆是因着竹儿有孕才引起的,若是、若是老爷和大郎夫妇因着竹儿和腹中孩儿生了间隙,那便是竹儿的罪过了。竹儿愿自请弃去,从此以后不再入康府半步。”
说着,杜春竹便要往地下跪去,康老爹见状心疼的伸手去制止她的动作。
待杜春竹被扶起来后,哭哭啼啼的依偎在康老爹怀里。她用手里的帕子拭了拭脸上那莫须有的眼泪,而后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康海丰与王若与。
杜春竹:“老爷,为着府内和睦您便将竹儿放出府吧!只是,还恳求老爷和大郎准许竹儿将孩子生下来,毕竟,毕竟这是老爷的骨肉、大郎的手足啊!”
说罢杜春竹又将头埋进了康老爹怀里,又嘤嘤嘤了一番。
康老爹偏偏就吃这一套,杜春竹这副做派引得他心疼了又疼,怜惜的不行。
康老爹:“竹儿怀了我的骨肉,我怎忍心任你在外漂泊受苦?那逆子既然心长偏了,那便将他赶出去。日后,我只当没有这么个儿子!”
其实康老爹也不是真想将康海丰逐出家门,他只是想吓唬吓唬康海丰和王若与。毕竟两人虽已经为人父母,可二人年纪未至双十,在康老爹眼里无非还是两个仍旧可随意拿捏的孩子罢了。
话毕,康老爹便这样抱着杜春竹静静等着康海丰和王若与低头服软。毕竟被逐出家门、从族谱上除名这种事在那个时代并不是什么脸上光彩的事情。
王若与见康海丰似乎有些动摇,便先一步抢在康海丰前头开口。
王若与:“公爹既然心意已决,那我与官人也没什么好说的。既然公爹不疼惜官人,那我们王家不介意再多个儿子呢!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这下好了,待官人被公爹赶出去,我王家便能得一个完完整整白白胖胖的大儿子了。你说是吧,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