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于役,不日不月。曷其有佸?
鸡栖于桀。日之夕矣,羊牛下括。
君子于役,苟无饥渴?”
陈瀛上前几步,恰巧听到了顾春芳吟咏着这首诗经里的《君子于役》,不解问道:“大人这是?”
“妇人盼君归,奈何归期未有期。”说完这句意味深长的话,顾春芳也下了城楼,他老了,自沈玠离去,他便想辞官,只是被谢危用各种理由拘着,让他仍立于朝堂。
陈瀛是酷吏,听不懂这文文邹邹的东西,习惯地侧身想问张遮,却忘了张遮丁忧在家,已许久未见了。
“害~”陈瀛自觉扫兴,也拂袖离去。
雨势渐小了,不再像倾盆而下的瀑布。
此刻的雨滴变得轻柔起来,像牛毛,像花针,密密地斜织着,不再暴虐带了细腻和温和。
只是一场秋雨一场寒,深秋不会太久,寒冬总要来的。
正在宁安宫前观雨的谢危被这寒雨带来的风牵动,打了一个寒颤。
湿漉漉冷冰冰的雨也不知何时已将他的外袍沾湿,雨气一点一点往身体里钻,扫也扫不掉,一不小心又要染一场风寒。
所以,他既不喜雪天,也是不喜雨天的。
“先生,手炉。”剑书知道谢危怕冷,早就备下了。
只是外面这么冷,他不解先生怎么才进去就出来了,就傻愣愣地站在此处也不回自己的宫殿。
最后,雨停了。
天空渐渐明朗起来,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空气虽透着寒意,倒也弥漫着清新的气息。
“雨停了,走,去小厨房。”谢危难得开心地露出了笑脸。
剑书有些郁闷,虽然他知道先生做东西好吃,但他修长如玉的手该是用来抚琴、制琴的。
这手受伤以后没见他碰过琴,更别说制琴了,天天就知道往厨房,连那把防身的匕首都被他用来刮鱼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