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其他,沧海冲入九儿的怀中,这才体会到了对方心中无法说出口的无奈。
“沧海,娘亲舍不得你...”
苍劲有力的十字如归鞘的剑深深刻在山体中,尽管尽管周围山川风貌繁茂,也难以掩盖它的萧杀意境。
即使是看不清这个十字的人,也会被被它震慑。
离山脚下不是很远,却成了最坚不可摧的天险,有这个字存在,山上的人自然是高枕无忧。
哗啦啦...
高山流水,楼亭煮茶。
灰衫老者扎着高松的发髻,眉宇间透着一抹凄苦之色,他的腰间束着一条用稻草编织的缎带。
吨吨吨...
在他淡雅的举手投足间,紫砂壶中的碧玉茶水斟满了茶杯,一道流光始终挥之不去。
“你可想好了,斩他,你会死。”
老者的嘴巴动都没动,却传出了沉闷的低语,仿佛喉咙里贴着一块粘稠东西。
“无妨,既然应下了,就得去做,否则我何必上山跟师尊您修行。”
呼。
随着微风袭来,一位白面书生静静站在了老者的面前,他像一个进京赶考的秀才,只是神色中透着一股桀骜。
老者轻轻抬眼,茶具上的一杯茶就落到了书生跟前。
“争是不争,不争才是争,过犹不及,争强好胜乃是取死之道。”
老者话里有话,语气变得有些不悦起来。
“师尊?”
书生脸上闪过诧异之色,似乎很久没有见到对方生气了。
“第十山的规矩可有忘记?”
听到老者的询问,书生哪里敢迟疑,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杀人不沾因果,身外之事皆是浮云,唯有自己不可辜负...”
书生一五一十地说出第十山的规矩,可他却发现老者的眉头皱了起来,顿时心生不安。
“上山多久了?”
“二十三年。”
“她呢?”
“回禀师尊,婷婷师妹上山两年零四个月了。”
“你倒是记得很清楚。”
老者笑了,默默饮了一杯茶。